“你?”谭处端心知他只练过心法和一剑七式,虽然刚才谢曜出手不凡,但仅凭这点微末功夫如何跟另外六名大弟子相抗?思及此,谭处端道:“我知你维护自家门下心切,但你若使出别门功夫得胜又有何用?”
谢曜笑了笑道:“我不使别门派的功夫,就用全真剑法。胜败乃常事,而且这是同门较艺,大家互相切磋,我只不过是想让诸位师兄弟指教指教。”说罢,他扭头问孙不二:“师父,你说对不对?”
孙不二见他这样,也不阻拦了,叹口气道:“看哪位师兄弟肯出来指点。”那廖志新方才被谢曜按住剑又被谭处端骂了一通心里不乐意,站出来道:“各位师叔伯,我想和谢师兄比试比试,这次再不敢乱用招式了。”
孙不二心想正好,谢曜学艺低微,和这新来的弟子较量也算公平,应允道:“那好,你们开始罢。”
程瑶迦兀自低头哭着,谢曜走到她身边,忽然欺近,眨眨眼道:“别哭了,看师兄帮你把他打的屁滚尿流!”不等程瑶迦反应过来,谢曜就伸出手道:“师妹,还请借剑一用。”
廖志新从尹志平嘴里得知谢曜根本没学几天全真教功夫,虽然顶着孙不二嫡传大弟子的名头,实则是个软脚虾。
他对谢曜做了个请,道:“谢师兄,请赐教。”
谢曜微微一笑:“赐教不敢当,廖师弟你可一定要剑下留情啊!”他这一番恭维,实际是在暗讽方才廖志新使杀招的事。
廖志新也不笨,登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挽了个剑花挺剑便刺,出手便是一招直攻左肩的“兰烬蕉暗”,谢曜身形一侧,倒举长剑抵住刺来的剑尖,他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剑法,用的全是自己这一路武功比试上得出的临敌经验。廖志新长剑一撤,忽然旋身朝谢曜下盘刺去,谢曜足下一点,又退后两分,这一来廖志新抢攻而上,将全真剑法中“接天云涛”“暮云烟柳”“斜辉脉脉”……轮番使出,但谢曜要么只退不攻,要么来来回回使那七式剑法,始终不让廖志新碰到自己衣角。
程瑶迦只看出廖志新剑招咄咄逼人,谢曜不住后退,摇摇孙不二急道:“师父!你还是喊停罢,师兄他只会七招剑法,这样下去肯定会输的!”
孙不二示意她不要多言,反而和王处一等人互看一眼,也搞不懂谢曜想做什么。
他们殊不知谢曜实则实在现学现卖,他身怀小无相功,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与原版极为近似,让人难以分辨。
眼看廖志新的一套全真剑法七七四十九式使完,谢曜依旧毫发无损,就算他没有进攻,也让孙不二大感欣慰。
谢曜侧身避过廖志新横劈一剑,终于拉出架势,笑道:“廖师弟,这下我可不让你了!”
廖志新听闻此言差点气的吐血,明明是他不会剑法只会躲避,这会儿却说是让自己。他怒道:“我不需要你让,三十招内打不败我,你就不配做清静散人门下大弟子!”
“三十招太多,三招足矣!”
谢曜话音甫落,左掌一晃,却是诱敌,趁廖志新分心,运起小无相功,长剑一抖,猛攻廖志新左肩,正是那招“兰烬蕉暗”。廖志新没想到他竟然也会,一个不防,忙躬身躲避,谢曜早料定他会左退两步,右脚一跨,挡住他去路。廖志新慌忙之下变招,挺剑刺谢曜下颌,这招一出手谢曜便看出又是杀招,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没被谭师伯骂够!”
说话间,谢曜一个冲膝撞在廖志新腹间,廖志新“啊哟”疼呼,谢曜有意让他长个记性,左掌斜飞,击他肩头,廖志新大惊之下忙伸剑去挡,谢曜却半途收掌,长剑一抖直朝他胸口刺下。
“啊!”孙不二惊声站起,都看出这招乃是杀招,并且是廖志新先前对程瑶迦所使。
廖志新避无可避当真吓的浑身颤抖,眼看剑尖将刺,谢曜忽而得逞一笑,手腕急转,用剑柄点在他肩头,正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处一性子较急,站起来大叫一声好。谭处端也赞赏点头:“这变招的妙啊。”
孙不二自称不将胜负放在心上,这会儿见谢曜打败廖志新,同门称赞,心下也不由自豪激荡。
谢曜对廖志新拱了拱手,微笑道:“廖师弟,承让。”
廖志新面如土色,匆匆抱了拳便下去。
程瑶迦一阵小跑过去,又是欣喜又是羞怯,半晌才道:“谢师兄,你当真将他打的……嗯,落花流水,我好高兴。”她毕竟说不出“屁滚尿流”那样的粗话,但这言语却是真挚的很。
谢曜拍拍她肩膀,大喇喇笑道:“你以后跟师兄混,别人定然再不能欺负你!”
程瑶迦心神一动,正准备说话,一抬头,发现谢曜已经去和孙不二等人交谈去了。她心下又是苦恼又是无奈,只得跺跺脚跟过去。
孙不二拉过谢曜的手,问:“你使出的那几招‘明河共影’‘兰烬蕉暗’,我还没有教过你,你甚么时候学会的?”说着她看了眼程瑶迦,以为是程瑶迦相授。
谢曜也不隐瞒,而是道:“方才我故意一退再退,便是看廖师弟剑法中有何缺漏,顺便学习他的剑法。但不知这明河啊香蕉啊是甚么招式,只看哪个好用使哪个!”
谭处端惊讶道:“你就是和他交手时学会的?”
“正是。”
“那我方才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