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心中暗叫不好,他真的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也不知道他的头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
百里泽余光瞥见刘太医进来却一直踯躅不前心中恼怒,“还不赶紧给本王滚过来!”
刘太医脚下一软,忙抬脚想床边跑去。
“替郡主诊脉。”百里泽让开位置方便刘太医诊脉。
刘太医连忙拿出帕子放在遥珈手腕上,仔细的诊起脉来。
诊了半天心中奇怪,这昇宁郡主除了体虚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进一些补汤就好了,根本就不至于大半夜的把他给弄过来。可是刘太医心中也是捉摸不定该怎么回答,毕竟面前这人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真的是不能轻易得罪。
百里泽心中本就关切遥珈的身体状况,刘太医一副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样子让百里泽心中更是着急,一时心中也是积了火气。
“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刘太医被百里泽吼的吓趴在地上,“回王爷,郡主她,她除了体虚之外再没有什么大碍了。”
“没有什么大碍?”百里泽反问。
刘太医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回答,“是的,只要郡主的身体悉心调理慢慢就能恢复。”
“那为什么她的手那么凉,怎么暖都暖不热。”百里泽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这个,想来也是因为郡主体虚所致,微臣为郡主开几副养身子的药,为郡主调理调理。只是……”
“只是什么?”
“微臣为郡主把脉,发现郡主体虚血寒,恐怕日后很难,”说到这刘太医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恐怕日后很难受孕。”
一直没有反应的遥珈听到这里眼皮才抬了起来,眼中微起波澜。
尽管她之前一直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生孩子,可是听到太医说她恐怕会很难怀孕心里还是十分难过。毕竟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这是两个概念,遥珈心中酸涩无比,怪不得后来她和百里泽做过之后并没有服避子药,可她的肚子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起先她还庆幸刚好碰上她的安全期,原来竟然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
百里泽听到这话,心中一怒,给了刘太医一个窝心脚。将刘太医踢得一个趔趄。
“滚!”百里泽大怒。
刘太医连忙连滚带爬的出去。
百里泽重新坐在遥珈跟前,出言安慰,“太医说是难受孕,并不是并不可以,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
遥珈扭头看向百里泽,“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小孩子,能不能生都无所谓。只是百里泽,皇室要的是一个可以开枝散叶的王妃……”
“够了。我不许你再说什么想要解除婚约的话,你不要忘了我们在滑州的时候已经拜过天地,所以你这辈子注定了就是我的妻子,你想要与我情断意绝根本不可能。我不管你能不能为我开枝散叶,我只要你这个人,只要你在我身边,有没有孩子我都不在乎。”百里泽一时也是被遥珈给逼的急了,语气中也有了丝不耐。
遥珈不想跟百里泽朝也就没有再说这件事,他不肯放手,她也没办法,可是现在她爹的死夹在他们俩中间,要让她现在继续跟他在一起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百里泽,你现在确定了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是不是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现在我有孝在身,不方便离开家太久。”
“好。我送你回去。”百里泽掀开被子将遥珈抱在怀里。
百里泽一声不吭的就把遥珈给抱回了自己的府中,彤画打盹醒来却见床上空无一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又在院中找了好几回没有见遥珈的身影,心中万分急切。
想着是不是遥珈醒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灵堂,这样想着就赶紧去灵堂。
一到灵堂就只有沁碧一个人守着灵,彤画气喘吁吁的问沁碧:“沁碧姐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这几天夫人也没怎么休息,所以我就劝夫人休息一会,这里我守着。”
彤画一听沁碧的话里没有提遥珈,心里一下子就急了,“姐姐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沁碧抓住彤画的胳膊问。
“我就打了个盹,起来之后就发现小姐不在床上,我在院中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遥珈才刚醒不久,现在又不知所踪,沁碧心中顿时焦虑万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夫人,我们两个先去找找。”
“嗯。”彤画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转过身就看到遥珈连同百里泽就站在灵堂外。
“小姐!”沁碧一脸的欣喜。
这是遥珈自醒来后第一次到父亲的灵前来,看着父亲的牌位,这一刻遥珈才真正的认识到她的爹爹,疼她宠她,会偷偷放她走的爹爹已经死了,而且是一个人凄凉的死去。
人还没有走进灵堂,泪水就已经糊了眼睛。为人子女,她甚至都没有为她爹尽一件孝事,没有看他入殓,如今就只能对着他的牌位为他守灵。
遥珈缓步走到灵前跪下给父亲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如果不是她父亲就不会死。
“沁碧,把孝服拿给我。”
“是。”沁碧很有眼色的带着彤画一同下去为遥珈那孝服。
百里泽点了三柱香祭拜了虢国侯,然后蹲到遥珈身边,“你身子刚好,先起来好不好
。”
“我已经害死了我爹,如今能做的就是为他守灵了。”遥珈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
百里泽劝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