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守着,那我就陪你一起守着。”
遥珈扔下手里的纸钱站了起来,“百里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逼我,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这是我爹的灵前,我没有让你走已经很不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你要时时刻刻的在我身边提醒我是我害死了我爹,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护好我爹,是他的父亲逼死了我爹。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心忍着多么大的怒火,我有多么的压抑着自己,才没有立刻马上就冲进皇宫不顾一切的杀了皇帝!”
百里泽眸中黯淡,他知道遥珈心中有恨,可是却一直没想到他的存在会刺激到她。
喉中一痛,心中满是苦涩,“好,我走。”
百里泽缓缓起身,脚步沉重的离开了虢国侯府。
直到百里泽离开,遥珈这才支撑不住的瘫坐在地上。
心里痛苦,她不是没有给百里泽找过借口,可是如果不是皇帝一心想要除掉她的父亲,陈贵妃怎么可能有机会蛊惑她的父亲自尽。皇帝是百里泽的父亲,血脉相连,叫她如何平心静气的再和百里泽在一起。
皇帝间接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又怎么可以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日后还要称杀父仇人一声父皇。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接下来的几日,陆续有不少父亲生前的好友前来祭拜。
对于能来祭拜的人遥珈怀着无比感恩的心,因为世态炎凉,她父亲即使是死了,到如今还是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朝中许多大臣为了避嫌都不敢前来祭拜。
遥珈府中没有男丁,云梓本来身体不是很好,一连几天熬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至于遥珈也在病中还未完全康复,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是以这些日子以来打理一切事物都是由谢长风亲手打理的。
遥珈对谢长风是千恩万谢,而谢长风却是欲言又止。
的确明面上是他在打理一切,可是暗地里却是百里泽操办这一切。一想到百里泽千叮咛万嘱咐外加威胁不许他告诉遥珈是他在帮忙,谢长风话到嘴边就不敢再说了。
至于连阳,因为身份敏感,再加上虢国侯又有通敌叛国的罪名在身,是以连阳也不敢轻易出现,以免让有心人做了文章,不仅会害到遥珈还会连累北燕,只能让人默默的盯着虢国侯府的一切情况。
遥珈正守在灵前,就听到宫中太监来传报说:“陛下正前往虢国侯府,所以请夫人与郡主前去接驾。”
云梓向前来通报的小太监福了一礼,“谢公公,臣妇等人这就去迎接圣驾。”
只是遥珈是个倔性子,怎么肯起身去恭迎皇帝的圣驾
。
遥珈一声冷笑,“恭迎他?真是笑话,是他害死了父亲,如今还要我跪在他的脚下谢恩他来祭拜我父亲?简直是做梦!”
“遥珈!”云梓厉声喝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敢轻易说出口。”
遥珈抬起头,一双眼睛泛红,“我为什么不敢说出口,皇上他既然敢做出来这种事难道还怕人说出来。反正我不会去迎他,想要我跪在他面前俯首叩拜休想。”
“夫人,我们先去迎接圣驾,想来陛下也不会注意到遥珈她没有到。”谢长风劝云梓。
云梓点了点头,圣驾马上就到了,她和遥珈再在这里僵持也不好看。如今虢国侯府已经处于风口浪尖,若是再因为藐视天颜再让杭家陷入两难,她如何对得起杭家的列祖列宗。
云梓和谢长风刚到门口,圣驾便到了,随行的除了数位朝中重臣还有百里泽、百里润和百里沂,乐吟和百里泠也过了来。
也正如谢长风所说,皇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遥珈在不在场。
云梓向皇帝弯身行礼,皇帝虚扶了云梓一把,在云梓的带领下进去了灵堂。
遥珈在听到皇帝的脚步声时,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不动声色的取下一直戴在头上的羊角匕首藏于袖中。
在皇帝接近灵堂的时候起了身站于一旁,一边又悄悄的打量着皇帝的行动。
禁军统领周荀现在殿外,并没有随身保护。只有几位皇子跟在皇帝的身后,遥珈想只要她接近皇帝,还是有可能得手的。
皇帝立于灵堂前背着手看着杭晋初的牌位道,“尽管杭卿尚有罪名在身,但与朕君臣多年,又为我大渝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于情于理朕今日都要来送卿一程,以全我们君臣之义。”
遥珈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心中不耻,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把自己说的多么的高尚。
“谢陛下今日能来送父亲一程,如果父亲泉下有知想必也一定会很开心。”遥珈朝皇上边走边说。
百里泽虽然站在皇帝的身后,但是却一直都注视着遥珈,叫她一直沉默突然发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想到刚才在门口迎驾,她都没有出去,再加上那日她说的那番话,心中对他父皇必定恨极,现在又怎么可能出口言谢。
果真,百里泽看着遥珈一步一步接近皇帝,右手拢于袖口,心中顿时清明。
就在遥珈要走到皇帝的跟前,百里泽抢先一步挡在皇帝面前。
快速的将遥珈的睡穴一点,然后极快的将遥珈插于他腹上的匕首拔下来藏于袖中,又抱住昏睡的遥珈。
“父皇恕罪,儿臣方才见遥珈身形不稳唯恐冲撞了父皇,这才挡在了父皇前边。遥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请容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