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清军攻占济南城的那天。
十万大军像潮水般向城头爬去,但却又一次被大明的将士击退了下去。
誓死保卫济南城!勇士们边喊着边把清军击退。长刀与弯刀相击,热血飞溅。
明军与清兵已经足足苦战了三月之久,双方死伤无数,但谁都不愿后退半步。
孙承宗率领着济南军民誓死抵抗,与皇太极的十万大军殊死搏斗。
可是,三个月的浴血奋战,已经弹尽粮绝。
济南城被清军围困着,成了一座孤城。
那天,天色阴沉。
清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回回炮投掷着火弹,终于把城门炸塌。
接着,是骑兵逼近,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迎战的明军进行射杀。
结果,孙承宗中箭,倒下血泊之中。
清军的连环铁骑冲向了上去。
整齐划一的铁骑排成方队,五马连成一排,拖着尖锐的长刺和银枪,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冲锋,明军骑兵像被割韭菜一般,很快死伤遍地,到最后只能看见地上一片血红,战场上只剩下排成方队的清军铁骑兵。
清军铁骑,剑指城门,一片嗷叫。
就在此时,蓟州城墙上站出许多老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城门处再次冲出上八百匹战马,战马上是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各自手握一把大砍刀,咆哮着,就向铁骑迎了上去。
在战马后面,八百汉子抬着孙承宗的尸体,呐喊着,一步步逼向敌军。
城头上,百姓们正齐唱着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
踏破贺兰山阙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
歌声响亮,城墙上的民众大唱岳飞的满江红,声音把铁骑的马蹄声完全盖去,歌声中,八百个大刀汉子策马就冲入了铁骑队陈之中。
“是济南八百勇士!”清军的将领也跟惊呼了起来。
八百个黑衣骑士在城上百姓高唱的满江红的歌声中,呼喊着冲入了上万匹战马组成的铁骑队伍之中。杀声跟着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有无数脑袋在滚战中飞起,像西瓜一般旋即被战马踢飞。
一轮博杀过后,两支队伍逆向冲出。一千铁骑除了战马还在,马上赫然伏着许多无头的尸体。
黑衣骑士长袍飞起,手握滴血的大刀,站在血淋淋的土地上,双脚踏在被长枪刺死的马尸身上。大刀再次提起,目光望向被冲得七零八落的铁骑队伍,一百黑骑士血红的双眸泛出汹涌的杀意。
铁骑冲出上百米才止住马步,拖着滚滚的浓烟再次掉转头,银枪在太阳的照耀下,寒光闪闪,枪尖滴着热血,目光带着嗜血的杀气望着面前黑袍刀手们,枪一抬,嗷叫着,双脚一夹铁骑,带着咆哮声就压了过来。
一百黑衣骑士长刀一抬,也呐喊着,向铁骑冲去。
“怒发冲冠,凭栏处。。。。。。”歌声更加响亮,大刀与长枪交轰,黑色身影同时跃起,扑向铁骑上的铠甲战士,大刀从脖子上划过,鲜血飞溅。
又一轮博杀过后,八百黑衣骑士只剩下三百多人站在热血的土地上,大刀握紧,再次迎向铁骑。
“踏破贺兰山阙,壮志渴饮匈奴血。。。。。。。。”。
“唉,蓟州怕是不保了!”城头上的士兵痛心的摇头。
“那城上的百姓还不走?还唱什么歌?”受伤的士兵握紧手中的剑柄,望向城墙上,关切的说。
“能走么?城外全是鞑子,整个济南怕连个鸟也飞不出来了!”一个士兵吃力的指了指城墙底下,黑压压的骑兵和步兵,步兵后面还有许多扛着梯子的工兵。只等一声令下,箭在弦上,就要攻城了。
明军仅在正门迎战,已经战死将尽。现在,仅有三百多个据说是从济南城里组织的铁血卫士在苦撑着。
一个受伤的士兵无奈的摇了摇头:“城将破,清军怕又要屠城了!”说着,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
“不好,鞑子杀百姓了!”一个断腿的士兵一声惊叫就要爬起来,指着城墙上叫。
一支支利箭射向城墙上,站在前面的百姓纷纷倒下。但后面的没有退缩,仍然挺着胸高唱着:“三十功名云和尘,八千里路云和月。。。。。。。。”
城下一个清兵军官从队伍中策马而出,手握一握弓弩,指向城上:“我叫你唱,叫你唱!给我杀光他们。”一边叫嚷着,又和士兵一道,往城上射箭。
无数的利箭射向城上,如风般刺入胸脯,一排排高歌着满江红的百姓倒了下去。箭雨过后,歌声再次响起。“臣子恨,何时灭。。。。。。”
十几个妇女和孩子站着倒下去的尸体,向前一步,又亮开了嗓子高唱:“未等闲,白了少年头。。。。。”
“不要!”三十个黑衣骑士一跃而起,就向那些弓弩手冲去。
铁骑兵再次冲锋,与黑衣骑士们撞在一起,铁链耙过的土地,留下血红的痕迹,又一批黑衣骑士倒在铁刺和马蹄之下。
铁骑队碾过,在血腥中再次调转头时,众骑兵不觉相视一笑,只见血红的土地上,仅有五个黑衣人互相依靠着,有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