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哪儿来的药,我说大姐弄的。他又问在哪儿弄到的,我说在济世药铺。后来他又问我有没有跟大姐进药铺,他还问大姐在药铺里待了多长时间,还问我为什么自己回来了,好像还问了别的,我记不得了。”莫七蛋惊怯的看着雨尘,“我说的都是真话,没骗人。”
莫七蛋说完,雨尘歪头看向胖子,“你亲眼看见肖心剑打翻了那碗药?”
“对呀。”胖子点头。
雨尘转身冲哑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庙里照看莫七蛋,转而冲胖子招了招手,“快走,跟我去济世药铺。”
“去药铺干啥?”胖子还没反应过来。
“长乐要杀药铺的大夫。”雨尘冲了出去。
到得此时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心剑怀疑大姐为了给他治病,用身子去跟大夫换药,而济世药铺的坐堂大夫名声好像的确不太好,这加重了肖心剑的怀疑。肖心剑打翻那碗药是因为他感觉那碗药脏,而他之所以要去杀那大夫,除了要给大姐报仇之外,还有很大原因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小男人也是男人,有些屈辱是男人不可承受的。
出了破庙之后雨尘开始拼命跑,济世药铺离众人所在的破庙不过五里路,而此前他们已经耽搁了不短的时间,心剑现在想必已经到了济世药铺。
“雨尘,等等我。”胖子在后面叫。
雨尘心中焦急,并不减速。
胖子又嚷,“咱们空手过去也帮不上啥忙,得找家伙。”
“找什么家伙?”雨尘并不回头。
“当然是干仗的家伙,那老东西欺负大姐,得打死他。”胖子大口喘气,跟的越发勉强。
“你打得过谁呀。”雨尘眉头大皱,他的确怕心剑杀人,但他更怕肖心剑杀错了人,这一切都是一雨尘自己的猜测,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目前还不能确定。
济世药铺是个很大的前后套院,在距药铺还有百十步时,药铺后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惨叫声是女人发出的,在安静的凌晨显得异常刺耳。
雨尘闻声心中一凛,疾冲上前,济世药铺有两个门,一个是正南的大门,还有一个是西北的小门,小门这时候是开着的,此时已近五更,晨色朦胧,自门外可以看到门里的狗窝外躺着一条死狗,不远处还有一只死鸡,定睛一看,正是众人昨晚结义时杀的那只。
雨尘顾不得多想,进门之后就往北面正房跑,正房的门也是开着的,冲进去之后眼前的一幕令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只穿了短裤的矮胖男子倒在了离房门五步的地上,脖子几乎被砍断,只剩下一些皮肉连着。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一个中年女子畏缩在墙角,吓的瑟瑟发抖,正在语无伦次的求饶。
肖心剑此时站在房间正中,抓着桌上的茶壶在大口灌水,拿在左手的柴刀仍在滴血。
这一恐怖的情景把雨尘吓得呆住了,房间里浓烈的血腥气熏的他几欲呕吐,直到肖心剑放下茶壶他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住心剑,“快跑。”
令他没想到的是肖心剑并没有跟他一起跑,而是奋力甩开了他的手,“我不会走的,你快离开这儿。”
雨尘尚未接话,两个药铺的伙计已然自前院跑进了后院。
雨尘顾不得说话,再度抓住肖心剑的手腕往外拖拽。
肖心剑比雨尘要高出一个头,力气也比他大的多,换做平常时候雨尘是拖不动他的,但他本就有病在身,先前的争斗全靠一口怒火支撑,怒火消退之后近乎虚脱,被南风拖拽着出了房门。
那两个伙计见二人自正房出来,又见长乐拎着刀,立刻知道大事不好,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顺手自墙角抄了根扁担,“你们是什么人?”
“阿福,老爷被他们杀了。”房中传来了妇人的哭喊声。
那名为阿福的伙计听得主母的叫喊,也不敢上前,抓着扁担高声呼喝,虚张声势。
年轻的伙计没找到趁手的家伙,抓了把扫帚在手里,“我认得他们,是土地庙的小叫花子。”
“人是我杀的,与我的兄弟无关,你们绑了我见官吧。”心剑又想挣脱雨尘的拉扯。
眼见伙计冲了上来,雨尘抢了肖心剑的长刀抓在手里,“别过来,都别过来。”
那两个伙计比二人要高大,待得看清二人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之后,怯意渐去,一边高喊着杀人啦,一边试图上前攻击二人。
雨尘所用柴刀不过尺许长短,扁担比柴刀要长的多,阿福抡着扁担奋力抽打,雨尘拖着不愿离开的肖心剑,躲闪不便,接连挨打。
就在南风叫苦不迭之际,胖子自门外冲了进来,手里抓着一根顶门棍,自后面偷袭,将阿福一棍撂倒。
“愣着干啥,快跑哇。”胖子偷袭得手之后又去追打另外一个。
南风趁机拖着长乐跑了出来,刚出门就发现吕平川和楚怀柔自北面向此处跑来。
二人到得近前,见到南风手里的柴刀和一脸木然的长乐,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把大夫杀了?”张无忌看向雨尘。
“杀了。”二人的到来令雨尘踏实不少,“大哥,他们认出我们了。”
张无忌闻言眉头大皱,但他并未慌乱,快速思虑过后出言说道,“破庙不能住了,心离,你带心钌走。我回破庙带走莫七蛋和大眼睛。雨尘,你跟胖子一伙,分头走。”
“自哪里会合?”寒心离快速发问。
张无忌摇了摇头,“凑在一起太过显眼,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