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该欢乐收尾的生日宴,因为姜三少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很快便失去了它的主角。尽管村民们还是各自围坐一坐,吃完了这顿颇耗人力的大餐,但他们谈论的话题也很快从于伏转移到了姜三少身上。
下午两点,祝阿香家二楼的房间内,昏迷已久的姜三少终于醒了过来,脸上也变得有了些血色。
他睁眼看到的,是之前围坐在主宾席上的所有人——金六爷等三位长者、叶婉星等三位姑娘,此时都一脸费解的看着他,唯独于伏显得颇为淡定。
之所以如此淡然,是因为于伏猜到了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你可算醒了!”见到他睁眼,于伏苦笑着摇了摇头,“姜三少,你这又是何苦呢?花大价钱参加我的生日宴,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啊?”
轻咳几声之后,姜俊书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可能眼睁睁看我出事的,对吗?”
听这二人这般哑谜般的对话,不明就里的祝阿香皱着眉头,凑到叶婉星耳边吐槽:“看吧,这就是我不喜欢富二代的原因,他们实在是太任性了!”
叶婉星点点头,没有发表评论,倒是旁边刘熙芸大喇喇的朗声问道:“于伏,这位少爷该不会是有意在试探你吧?”
“刘老师高见!”于伏冲她挑了个大拇哥,转而对姜俊书道,“酒量不济外加酒精过敏,如果救治不及时,那一碗酒会要了你命的,你就一点不后怕么?”
姜俊书颇为欣慰的笑道:“于先生果然有真本事,一眼看穿了我的小伎俩……”
“你先是花高价买座位,然后又送我那么贵重的作品当礼物,无非就是为了连让我欠你两个人情,让我最后不忍拒绝你用鱼疗救治令尊的请求,可既然你都不真正相信鱼疗的功效,甚至还需要靠这种办法来试探我,你又何必把这么重大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呢?”
于伏这番反问说得如连珠炮一般,蕴含的信息量惊人,总算让屋里其他人听明白了姜俊书的动机。
这家伙,为了求人救父,居然如此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置自己性命安危于不顾?这天底下,如今还能这么孝顺的儿子,恐怕不多了吧?
听到于伏的反问,姜俊书不免流露出几分歉意:“还请于先生原谅我的妄为之举,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事情更保险一些,毕竟之前有关鱼疗的传说都太不真实了!”
听到这里,金六爷和叶邦泰面面相觑:这年轻后生还真是有质疑精神,居然连先前那段无比真实的视频都存有疑虑!
“无论如何,我这么做已经证明了于先生的本事,现在看来,我可以正式向您寻求帮助了!”坐起身来,姜俊书目光灼灼的望着于伏,一字一顿的对他说,“请您务必救救家父,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于伏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我刚刚救你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到半点鱼疗的手法,你会不会很失望啊?”
确实,当姜俊书酒后昏迷,于伏凭借着从叶家医书上学来的知识,很快便判断出了他的症状成因,接着愣是用医书上记载的治疗手段,煎了一服药将他给救醒了……
“嗯,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小于用的是咱们老叶家医书里的独门‘醒酒汤’,药材和炮制方法虽然繁复,但确实和鱼疗没有半点关系。”叶邦泰在一旁附和道。
姜俊书有些尴尬的咳嗽起来,片刻后才茫然笑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怪我考虑不周,不过,虽然没法验证鱼疗的功效,但也能证明于先生是有一腔医者仁心的,不是吗?”
好嘛,这位少爷脑子转得还真是够快,又开始用言语将军了。于伏不置可否的冲他摊了摊手,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记了一脑子医书的普通人而已,医者仁心什么的,着实承受不起。
“俊书啊,你刚刚说你父亲现在情况很危险,在老头我听来,似乎并不单单指他的病情那么简单啊,对吗?”沉默良久的金六爷,多少了解些姜家的情况,提出一个直切要害的问题。
姜俊书无比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的,如果他再这么糊涂下去,我想不止是他的毕生心血要毁于一旦,恐怕连性命都会稀里糊涂的断送掉啊!”
说着,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床边于伏的手,恳求道:“于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我求你了!”
一听说江都数一数二的巨富,居然有起因在疾病之外的性命之忧,身为一方警务长官的刘仲廷自然敏锐无比,清了清嗓子,他沉声问道:“姜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人试图对令尊不利么?”
同为警察的刘熙芸也是一脸纳闷:“是啊,如果有人试图谋财害命,你发现后为什么不报警呢?”
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了姜俊书身上,等待着他给出合理的答复。
姜俊书先是面无表情的沉思,似乎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接着脸上的肌肉一阵轻微抽动,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当着所有人言之凿凿的说道:“因为想要害我父亲的,是我的两位哥哥……”
这句话犹如重磅*,瞬间让所有人脑中闪现出了一系列的关键词——豪门恩怨?家产纠纷?兄弟阋墙?人间悲剧……
很快,姜俊书开始将他家鲜为人知的秘密,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我父亲姜元修今年65岁。25岁那年,他娶了第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