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留在宫中。”
安笙眉头一挑,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那人逃出去了?”
提到正事,莲音脸色一正,“昨日,有人夜闯御乾殿,陆慎言带人围剿,对方却毫发无伤。”
安笙又道:“御乾殿有何动静?”
他的这位陛下,看多了,可是会中毒的。
饶是伺候他惯了的莲音,此刻也忍不住别开视线。
即便易了容,因着他那双勾魂眼,笑起来,也十分妖孽。
安笙忽然抬起他的下巴,一双黑眸润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嘴角微勾,“不愧是朕的小棉袄,说的真不错。”
莲音斟酌着用词,“据说这位昭皇上次临朝面色不佳,脚步虚浮,他的臣子对他抱恙一事深信不疑。昭皇没必要在此事上作假,也没理由避着我们不见,依属下看,他不是病了,也离此不远。”
不及莲音回答,他又道:“你说,厉淳是真病还是假病?”
他做事虽讲究效率,有时,也凭着性子来。
时至今日,他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
都是做皇帝的,谁还缺这个?
这昭然皇宫,他逛了一日便腻了,再如何富丽堂皇,也跟武安皇宫差不了多少。
安笙留下融阗驻守行馆,带了莲音进宫。
不过,只允许他带一个侍卫,卸下武器,搜身之后才能进入皇宫。
又三日,厉昭还不能见客,秦明为了给他交代,也为了表示诚意,请他这个使团头子入驻皇宫,美曰其名,让他欣赏一下昭然皇宫的景致,也好拖延一下时间。
来的当日,秦明便告知他厉淳身体抱恙,已罢朝数日,恐不能见客,只安排使团入驻行馆,好生招待。
再者,他对这位昭然新帝,也着实好奇,便扮成使臣出使昭然国。
他虽曾想要和风宸联盟,却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蓦地,那男子悠悠开口了,语气有一种难掩的怒气,“朕来昭然已有七日,厉淳却不见我,就算是下马威,也下得太厉害了!怎么说,朕现在的身份也是武安来的使臣,能代表朕说话的,他就真不怕得罪了朕?”
不看面目,光看那身段肌肤,必然以为这是一位绝世美人。
加之他身穿一件松垮的绸制衣裳,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一头黑发随意披散,衬得肌肤如玉。双腿交叠,露出一截修长洁白的小腿,一个男子,身姿居然也可用窈窕来形容,当真诱人得紧。
细看那青年,面目虽平常,但那一双眼睛,却生得极好,形如柳叶,半含秋水。
与此同时,昭然皇宫一处招待外宾的偏殿里,一青年男子悠然地躺在软榻上,旁有一个英俊少年正给他捶背捏腿。
……
她若是来了,非得叫她好看,这才有了后面的算计。
再是加强御乾宫守卫,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醒来后他忙去看厉淳,原本好好的人,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十天,只靠人参续命,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的让人看了都心疼。
宋汐寻来时,他醒不过三日。
他是太累了,一睡便是两天两夜。
他在雪山里搜了七天七夜,终于找来雪莲,回来后,只来得及将雪莲交给秦明,便昏死过去。
所幸昭然处北,离天山不算太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可达。
虽然手下有隐卫,太上皇也出动了自己的势力,陆慎言还是亲自上了天山。
唯有那百年雪莲,需要去那天山,极寒冻地苦寻。
朱果固然难得,陆慎言去求了太上皇,竟真从他那里得了一枚。据说,这是昭然皇宫最后一枚朱果,厉昭给陆慎言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千年人参虽然稀有,但昭然皇宫毕竟集结举国之力,药库里就有一支。
朱果强身健体的效果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能保住他一身功力。
他练的冰狻冰至阴致寒,因走火冻伤肺腑,需百年雪莲祛寒固元。
他的身体极其虚弱,需要千年人参大补元气。
若要苏醒,需要三味药引:一是千年的人参,二是百年雪莲,三是朱果。
李太医又是施针,又是下药,陆慎言在旁衣不解带地守了一天一夜日,总算保住他一条命。
陆慎言听得心惊胆战。厉淳上次走火入魔,非但武功全失,还失去了记忆,此次也不知会留下何种隐患。
后李太医秘密诊断,说他重伤未愈,心思混乱之下,走火入魔了。
陆慎言只觉心痛难当,只悔恨自己发现的太晚,让他多吃了许多苦。
他面色灰白,气息微弱得好似随时都要断掉,衣襟上鲜血斑驳,蔓延至面前的青石板,血迹干涸发暗,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两人合力开启密室,见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厉淳。
三日里,陆慎言寝食难安,第四日,第五日,他发现递进的食物,未动分毫,心知不妙,便通知了秦明。
陆慎言可以感觉到他对力量的强烈渴望,似被什么深深刺激了,他深知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心里十分忧虑。
厉淳铁了心要突破玄关,不再见任何人,连食物都是陆慎言从食道口递进。
好在之前他在朝堂露了面,让满朝文武知道他们的天子并非遭遇不测,又看他气色不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