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祁面带惊异之色,“阿贤在皇子之中排行第八,哪里来的可能继承大统?”
“我说他能,他就能!”老僧在说这一句话时,眼睛陡然睁大,语气异常坚定。
“阿贤性情良善,夺嫡这样的事如何能做得?”萧祁质疑。
“阿贤性情良善,夺嫡之风险诚大,”老僧面色坚毅,“但正是因为阿贤生性纯良,他若登基,必能一心为民,造福百姓,而不似寻常皇帝,玩弄权术,忙于制衡。”
“可以他的排行,以他的性情,在这夺嫡之争中几无胜算,甚至可能因此而适得其反,保不齐……”萧祁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星目里是难掩的忧虑。
“阿贤一人自是不行,可他并非一人。他有我,他有你,他有和妃……”
“我?”萧祁连连摇头,“这些年朝廷和江湖的关系这样不好,不打起来便已是万幸,还指着我一个江湖闲人能帮着阿贤争储位?”
“你有你的用处,”老僧嘿嘿一笑,“阿贤与你走的近,自然有人会去咱们那位陛下面前说道。咱们那位陛下素来不喜江湖,当然要给阿贤脸色看。陛下不喜,储位无望。其他诸皇子看在眼里,便不会把阿贤当做对手。阿贤行事作为,便不会引起他们过多注意,这未免不是一桩好事。”
“所以我替阿贤转移了其他皇子的注意力?”
“是啊。”
“那和妃呢?她一个女人,又无根基背景,她能做什么?”
“这女人神奇着呢,”老僧挑眉,“我猜不透她。不过,单凭她当年以谋士之身成为魏王嫔妃,顺利诞下阿贤,后魏王登基,又稳居妃位这么多年看,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么一说,似乎确实不简单……”萧祁眉头舒展了一些,看了一眼伯贤,“可是怎么偏偏生出个阿贤直愣直愣的,像个傻子似的。”
“咳咳咳咳……”伯贤原本是喝着水听两人说话,也没插嘴,此刻听到萧祁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评价自己,一口水呛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晴远此时刚好将董成送到地牢,安顿了回来,进门见伯贤剧烈咳嗽,慌忙三步并作两步,来替阿贤拍背舒气。
“阿祁你着实过分,”老僧斜睨着萧祁,“如何能当着阿贤的面这样说呢?你是阿贤的挚友,如今你这样说道他,他心里自是要难免伤心怨怪。”
伯贤听老僧如是说,一边由晴远替自己顺着气,一边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萧祁听老僧指责自己,慌忙解释:“到底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老僧笑:“下回,可不许了。”
“嗯。不许不许。”萧祁连连点头。
“须待阿贤不在,方可言之。”老僧嘻然。
“咳咳咳咳……”伯贤将将缓过气,喝了一口水,闻言再度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几人皆看着他,他作势白眼一翻,便要倒将下去。
“公子!公子!”晴远面色张皇,慌忙去扶。
“我来我来。”萧祁走过去,一手掐在伯贤的穴位上。
“啊!”伯贤惊起,怒视萧祁。
“哈哈哈哈……”老僧看着二人嬉闹,抚掌而笑。
是夜,明月当空,群星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