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差上动手脚?”伯贤皱了皱眉,“官差无辜,你可休要伤了他们性命。”
萧祁挑眉,“自是不会。我只是绸缪着……”见伯贤鉴初看过来,萧祁神秘一笑,“偏不与你们说。”
“你……”伯贤被萧祁勾起了好奇心,此刻心里正是痒痒,谁料萧祁却卖起了关子,便气恼地跺了跺脚。
“哎呀,你只需知道我自有分寸便是了,何须关心那么多。眼下,还是把王家和州府官员的罪刑快快定下来,早些理了案卷上呈朝廷的要紧。”
“嗯。”伯贤见萧祁犹是不肯说。又不好强问,便闷闷地低下头,琢磨王家的事去了。
“笃笃笃。”外头有人敲门。
“哪位?”萧祁朗声问道。
“公子!”“公子!”却是萧祁和贾奕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好,这就来。”萧祁起身便去开了门。
晴远率先蹿了进来,倒是贾奕走路慢吞吞的,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
萧祁看在眼里,待贾奕阖了门走上前来,便向贾奕问道:“何事沮丧?你且有话直说。”
贾奕“扑”地一下跪在地上,叩首痛哭道:“小的办事不利,望谷主责罚。”
萧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头“咯噔”一下,却到底还是缓了颜色,柔声问道:“可是董张蓁腹中胎儿出了什么闪失?”
“不是,董张氏安好。只是……”贾奕垂头流涕道,“是那张氏老夫妇……小的一时疏忽,他们二人如今已自缢而亡……”
“什么!”萧祁猛地站了起来,“我不是教你安排了务必要保住二人性命么?如今他们二人不在了,谁来举证?”
“小的该死!”贾奕连连叩首,却又递上一摞破旧棉布,道,“他们夫妇二人死前留了这些画了图画的棉布在家中,小的看着,像是说了事情缘由,请少谷主过目。”
萧祁一把从贾奕手中拿过那一摞棉布,仔细摊在桌上看了一番,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向贾奕道:“你且仔细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
“是。”贾奕应着,便将夫妇二人如何摆脱济安堂大夫的跟随,独自进入茅房再不出来的事情经过说与了萧祁等人。
“到底是他们去意已决啊。”老僧幽幽叹息,“这样将延续香火视同生命的人,一旦延续香火的希望破灭,他们的心便也死了。”
“呵!”萧祁面色冷峻,“虽情有可原,到底是贾奕疏于防范,仍须领罚。”
“贾堂主有功在先,不如少谷主便饶了他这次罢。”老僧替贾奕讨饶道。
“不可!”萧祁断然否决,“有功在先,此话怎讲?”
“我等来到锦城,人生地不熟,多赖贾堂主照应,如何不算是功劳?”老僧笑意盎然,重提旧事。
萧祁会意,驳斥道:“贾奕乃是神农谷下一个堂主,我以少谷主之身来此,他前来照应迎接,原该是份内之事,如何能算功劳?”说着,萧祁低头看跪伏在地的贾奕,“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