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圣玛丽医院外科扛把子,从医二十多年的史密斯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十分钟前还游走在死亡线边缘的陈文昌,如今已经脱离魔鬼的掌控。
体温正常,红肿消退,病人呼吸平稳,小腹不再肿胀……
史密斯几乎能够肯定,陈文昌身体内部受损的脏器完全恢复,什么淤血,什么脓液,统统不翼而飞。
如果不是违背医者仁心,他恨不得现在就拆开缝合线,看看里面是否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这完全违背了自己接受过的教育。
史密斯甚至想给自己远在爱丁堡医学院的导师打电话。
睡你麻痹,起来一块看上帝!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史密斯噙动着嘴唇说道:
“东方巫术?”
“是盘尼西林,我用了盘尼西林。”
郝建微微低头,模仿着某个爱装逼的白头发食神,轻描淡写地说道。
殊不知史密斯根本不吃这一套,兀自指着他大喊大叫:
“这是上帝才能拥有的神奇力量!”
“不,你们种花家人不信上帝,你们的神叫什么来着?”
“对,玉皇大帝!你一定是玉皇大帝的使者!”
这鬼佬居然连玉皇大帝都知道?
郝建眼瞅着史密斯双目放光,奔着自己就扑过来,四十好几岁的老头子,动作敏捷得跟看见肥宅水的干物妹似的。
“张天志快nen住他!”
郝建慌神了,赶紧招呼保镖兼打手拦下史密斯,自己趁乱一溜烟的溜出病房。
…………
“丫让我找谁说理去。”
蹲在病号楼前面的花坛边上,郝建不住地唉声叹气。
不救陈文昌吧,这么有民族气节的人死了,不太合适。
救了以后吧,却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也不太合适。
可是琢磨了一会,也没有特别好的理由来解释发生在病房里的奇迹,只能说遇到这种事,怎么着都不合适。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徐恒匆匆地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愁眉苦脸的郝建,急急忙忙地迎上来,到了跟前却挠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他不懂什么医学,但将军在郝建出手前后的变化,却是一目了然。
只要是个人,并且不瞎,就能看得出这事儿究竟有多神奇。
见他吭哧了半天不说话,郝建忍不住问道:
“有烟么?”
“有。”徐恒赶紧递上一根。
于是,两个人以很不雅观的姿势抽起了烟。
“我代将军谢谢兄弟了。”
“嗯。”郝建不置可否地点头。
“那啥,咱们种花家地大物博,能人异士也不少,我就不细问兄弟你使得啥手段了,总之我们全卫队的人都欠你一条命。”
郝建没吭声,你不问最好,反正甭指望从我这儿听到实话。
就这根烟马上要抽完的功夫,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聊着天经过两人面前。
“晨报看了吗,上面说昨晚在油麻地有枪战。”
“不会吧,香岛哪儿来的枪,不是讲黑社会火并都只能用刀么。”
“你还不知道呀?”说话的护士显得很惊讶,“咱们医院都上报纸了,说接收了个什么枪战里受伤的将军。”
“好可怕……”
两位小护士渐行渐远,徐恒忍不住感慨道:
“这些报社的记者跟牛皮糖一样,将军还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有人来采访,被我用枪顶着头恐吓走了。”
郝建哑然失笑,怕是你没见过后世的狗仔队。
忽然之间,一道闪光划过他的脑海。
不对!
连报纸都知道陈文昌将军在圣玛丽医院,那扶桑人呢?
想到这里,他面色严峻地问徐恒道:
“医院里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哦,将军在手术室里的时候,警察局打过来电话,说发现了刺杀者的踪迹,张队带着人去协助了。”
“淦!”郝建马上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调虎离山!”
他直接把还没抽完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站起身吩咐徐恒道:
“马上回病房!”
…………
郝建进入病房后,第一眼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戴着口罩医生打扮的男子,正在给陈文昌将军更换输液的吊瓶。
“等一下!”
一声大喝震住了病房内所有的人,那个男子拿着吊瓶的手停在半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而一旁缠着张天志和封小岳的史密斯见到郝建回来,兴奋地就要凑上来,被后者抬手制止。
郝建走过去从男子手里拿起吊瓶:
“这是什么?”
“史密斯主任吩咐注射的生理盐水。”男子回答道,满脸迷茫。
郝建扭头看向史密斯,用目光询问他。
“我的确有跟护士说过,病人需要补充流失的体液。”史密斯慢慢地说道,同时看向白大褂男子,“不过,你是谁?”
“我没在医院里见过你。”
一听到这句话,徐恒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男子身边,隐隐有控制住他的意图。
“麻烦你检查一下。”郝建把吊瓶递给史密斯。
史密斯疑惑地接过来,颠倒瓶身,挤出一点溶液到手指上,用鼻子嗅嗅,脸色马上变得严肃。
“是氯化钾溶液!”
他生怕众人听不明白,紧接着解释道:
“这东西本身没有毒性,还能用于治疗低钾血症,但它对心脏有强烈的刺激作用。”
“如果大剂量注射,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