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京喘着粗气,冲着金老大连连拱手。
“金老大……通融一二,我这病了好些日子了,这才给耽搁了,我既然答应了金老大,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到的。”
金老大撇了撇嘴,显然已经不肯再信陆彦京的话了。
鞭三儿立刻就明白过来老大的意思,上前两步气势汹汹的朝着床边就是一鞭子,顿时打的屋子里一阵尘土飞扬,陆彦京吓得连连后退。
“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你要是半个月后还给不出一个交代,你家里的女人都给卖去窑子里,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咱们地下赌庄的规矩,莫非你是想尝尝?”
鞭三儿说着,一双鼠目就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这陆家小院子就巴掌大,进来就只看见这陆家的几个歪瓜裂枣,却没看见那沈小娘子,鞭三儿又是一鞭子打在了床沿,“你屋里那小娘子呢,还不快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警告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彦京听着,脸皮涨的通红。
他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尊严,就算是和沈云蕊感情不睦,也不可能真的将她送去窑子里卖皮肉啊,可现在他是人穷志短无计可施。
他倒是知道很多赚银子的门路,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顶天也就只能和县令几位大人搭上关系,再往上,可就没有那好事儿了。
他记得今年朝廷要下令开凿运河,柳河这边也会有一段工程,若是县里的县令们早做准备,其中油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万二八千两算个什么,可饭也请了,县令们也见了,事情却没有照着他预期的发展,县令大人怕是也觉得他这是在无的放矢了。
陆彦京忽然觉得心中大乱,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应该啊,那梦里一切都真实得像是经历过一遍,他不可能会弄错的啊。
没等他想明白,鞭三儿的鞭子再一次落了下来,这一次可就不是打在旁边无关痛痒的地方了,而是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虽然隔着被子,可这力道大的直接将他给带得摔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只觉得肚子像是被人猛踹了两脚似的,疼的汗水都滴落下来了。
陆母看见,顿时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我和你们拼了!!”
胡春娥见状不妙,忙往外去,想去报官,刚跑出去,就碰见从外面回来的陆父陆永明,陆永明手上捏着个烟卷儿,见家中大门敞开,长媳慌不择路的往外跑,正想问,就听见屋里一阵老妻的怒骂和哼哧的喘气声。
他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几步进了院子,看见屋里被一伙五大三粗的壮汉给堵了,顿时抄起一旁的棍子跑了过去,高喊道:“你……你们是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没有王法了不成?!”
金老大一脚踹开了陆母,转身看向双腿双手都有些发抖的陆父,不屑的笑了两声,伸手掏了掏耳朵,“王法?你儿欠老子的一万两银子不还,你和老子说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