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明闻言就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你们这是要青天白日里杀人啊!”
闻讯从米粮店赶回来的陆旭一进门就听见老爹的哭嚎,金老大见陆家大儿子回来,扯着唇角笑道:“回来的正好,你们家的米粮店早就抵押给老子了,换不了银子,那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
陆旭听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皮哆嗦着看向要死不活的二弟,骂道:“你把家里的米粮店给卖了?”
他不敢置信,家里没有分家,什么都让爹娘拿着的,他看向老爹,“爹,家里的米粮店真给卖了?”
陆永明心虚的别过脸去,咳嗽了两声劝道:“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你弟弟现在遇到事了,你做哥哥的就当是帮帮忙嘛,你弟弟以后金榜题名青云直上能少了你的好处?”
金老大听着父子俩的话,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就这么个废物,还金榜题名?”说完看了一眼鞭三儿,鞭三儿会意,直接上前两步将陆永明和陆旭给绑了起来带走了。
徐兰英看着自家男人和儿子一起被带走了,顿时气血上涌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乌衣巷的护城河,春日冰雪融化,河流湍急,等闲没有人往这边来。
沈云蕊啼啼哭哭地抹了抹眼角,欲拒还迎的拂开了黄秀才的手。
“郎君自重,姐姐若是知道你过来,恐怕又得气得厉害。”
黄秀才想到家里那个母老虎黄周氏,就一阵生厌,“她?我早就厌倦了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来找你了?”
沈云蕊垂眸,风情万种的抿唇一笑,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袖子将手背遮住了,有斜睨了黄秀才一眼。
那黄秀才模样秀气,身形却魁梧有力,方才拉她那一些,她险些没能推开,黄秀才这些日子总是在家门附近溜达,有时候遇见,他也只说是来找陆彦京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冲着她来的。
“好妹妹!”黄秀才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抵在墙角,喘着粗气道:“你就心疼心疼我,相思太苦了……”
“啪啪啪——”一阵拍门声,苏珍珍几步过去,“谁啊?”
“嫂子,是我!”门外传来李三儿的声音,魏沅就几步走了出来,让苏珍珍去忙,自己来开了门。
苏珍珍知道他那些小心眼儿,笑着转身回了厨房,魏沅打开门,李三儿见开门的是魏沅,笑着喊了一声“大哥”。
“大哥,这过了元宵咱看个好日子,房子就能动工了,咱早点动工,早些完工,哥嫂也能早些住进去不是?”
李三儿是赵春花的男人,苏珍珍年纪比赵春花小,平时就叫赵春花姐,到李三儿这里又变了称呼。
魏沅闻言点头,他也觉得早点把房子修起来的好,开了春,总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到底是不方便。
想到昨夜丫头的后背被柴房里的枯草弄出的印子,他就忍不住心疼,最后还是让她在上面,这才没有伤着她,这还是得早些把房子修起来才方便啊。
正月十八,村塾正式开课,苏珍珍和赵春花一起带着各家的孩子去了村塾。
村塾在村中间,不过村塾也收旁边几个村的孩子,因而人还真是不少。
苏珍珍看见一二十个孩子整整齐齐坐在村塾不大不小显得有些拥挤的屋子里,不由暗叹这学习环境实在是有些粗糙,这茅草屋顶和土墙,粗糙的桌椅板凳,她觉得实在有些看下去。
后世的多媒体教室,现在想想可真香啊!
赵秀才正在让几个新入学的孩子站成一排将规矩,赵春花“哎哟”一声,转头对苏珍珍道:“咱们这是来晚了啊,只怕连带着咱们也要挨训了。”
赵秀才面色的确不好,他是读书人,最是讲究规矩,看见赵春花一行人带着孩子过来,就不悦得背着手道:“新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们这样带孩子,岂不把孩子教坏了。”
苏珍珍知道是自己来迟了,也没有和赵秀才急眼,笑呵呵的说着下次来早些,赵春花不喜欢赵秀才这口气,却也只能忍着气,让儿子快去叫夫子。
玉池玉喜两个小家伙站的笔直,喊着:“夫子好!”
赵秀才神色微霁,这才缓和了脸色,让三个孩子站到旁边和大家一起。
村塾的束修是一年三十个铜板加十斤白面,昨儿就都送去了赵秀才家。
孩子们到了,赵秀才就毫不客气的撵人了,“孩儿们在我这里你们放心,回去吧,晚上休课自然就回来了。”
苏珍珍笑着点头说好,拉着赵春花就走了。
走远了些,赵春花挽着苏珍珍的手腕低声道:“真是个迂腐的夫子,你说这读书人都这样吗?那岂不是做了官连皇上都敢骂?”
苏珍珍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还真是,朝廷的言官岂不就是这样?”
遇到明君还好,遇见暴君,只怕脑袋身子随时都要分家。
赵春花啧啧两声,两个人一起往回走,走到一半就遇见提着水桶准备去洗衣裳的胡春娥的娘张云娟。
赵春花就用手肘戳了戳苏珍珍,道:“你家大嫂的堂姐,和你还沾亲带故呢,怎么生了个不要脸的姑娘啊!”
胡春英勾引汉子的事情在村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知道的人谁不嗤之以鼻啊,此时遇见张云娟,赵春花就忍不住骂了两句。
张云娟一听,两步就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朝着赵春花的脸上去,“你个烂嘴巴子,不要的话老娘帮你撕了,编排老娘的是非?!”
赵春花也不是个温驯的,闻言立刻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