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笑道:“原来姐姐也留意着朝上的事呢。”宸太妃说道:“我倒是想耳根子清净,这宫里人有多爱嚼舌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毕,又问道:“听闻今日上朝,他又闹了一场,连吏部尚书也立逼着撤了职。如何,你还能拿得住他么?”萧清婉说道:“徐桐不自量力,硬要去试他的锋芒。这等愚拙之辈,弃不足惜。赢绵这般行事,还是震慑朝廷之意。目下,还不至过于担忧。若当真闹起来,我也并不怕他。安亲王如今虽赋闲在家,实则是隐而不发,乃是一枚暗棋。另外,还有旁人呢。我只是不想再徒增波澜。何况缊儿要亲政,还欠些火候。弄了旁人来,也未必就称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宸太妃说道:“朝廷上的事,我不明白。你既有把握,那便好了。”
姊妹两个坐了一回,萧清婉又说起隔上几日接李敏回宫一事,同宸太妃议了几句,宸太妃便起身去了。
再言养心殿中,赢缊经太后一番言语,便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待送走了太后,他自在殿中静思一日夜,心中拿定了几句话。
隔日清晨,摄政王进宫议政,先至养心殿见过皇帝。
赢缊见了他,使宫人安放了座椅,请他落座。先不提那事,只同他寒暄,张口便呼他二哥。
赢绵微惊,连忙起身,拱手道:“皇上抬爱,臣当不起这等称呼。”赢缊笑道:“二哥何必这等客气,咱们原就是兄弟。只是因着身份,咱们兄弟间反倒生分了。此间并无外人,二哥就不必拘束那些死礼了。”说着,又请他坐下。
赢绵满腹狐疑,心里暗道:倒要瞧瞧这小皇帝卖些什么药。便说道:“皇上抬举,臣却之不恭。”又重新落座。
赢缊向他说道:“朕记得,朕小时候曾见二哥戎装打扮,心中便十分钦羡仰慕。想及咱们祖上,也是打下来的江山。先帝在时,便时常教诲于朕——这武艺乃是镇国安邦之本,是丢不得的。”赢绵知他要说昨日之事,便道:“昨日朝堂之上,是臣莽撞。然而臣忠心为上,还望皇上明鉴。”赢缊莞尔道:“二哥一片赤诚之心,朕自然看在眼里。那徐桐是自食恶果,也不必去理他。然而朕这几日听闻,朝里颇有些兵家子弟,要入武学,只是不得个门路。”
赢绵听了这话,只是不响。却听赢缊又道:“他们愿为朝廷效力,原是好事一件。这些人本都是兵家出身,家学渊源自是不必讲了。依朕看,倒也不必拘泥死理旧法,定要走武举一途——那武举一年下来统共才放多少人,哪里够朝廷派用呢?不如,就将他们按着出身封了品阶,送入军中历练。这般既充实了军队,又安定了人心,二哥说可否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