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赵氏搬进常喜堂之后,也时常去老夫人的福禄居坐坐,虽是出身寒微了些,但到底是尽心侍奉温文礼几十年了,老夫人也是不愿为难她的!温韵寒一早便来给老夫人请安,正巧赶上七姨娘也在。
“孙女给祖母请安。”温韵寒一向都是这般守规矩,看了一眼赵氏。
“姨娘昨晚睡的还安稳吗,韵寒想着姨娘换了地方,会睡不踏实,瞧着今日的气色还好,许是常喜堂,很合心意。”温韵寒见了礼,继而对赵氏柔声说道。
“大小姐从前不爱走动,如今肯出去走走,人也比从前精神了。若是大小姐不嫌弃,有空便多来妾身的常喜堂走走,妾身一个人啊,总觉得闷得慌。”赵氏对她,却是难得的温顺,莫不是她本不想自己想的那般精于算计吗!
“那是必然的,姨娘就算不请,韵寒也是要多走动的!”温韵寒淡笑着应下,昨晚走水的事情,似乎就如此不了了之了,看赵氏的样子,并不想追查下去一般。
温韵寒心中不禁无奈一笑!她长久深居,见不上父亲一面,昨晚的事情一出,父亲一大早便也去了常喜堂去看她了,可不是遂了她的心愿了吗!
老夫人只坐在一旁,淡笑着看着她们叙话。不过一会儿,温文礼领着曹荣兰与其他几位姨娘便进来,温蕙茜与符嫦曦也紧随其后。
温韵寒一一见了礼,温文礼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面色之中说不出的厌烦!尚若搀扶着温韵寒退到一旁,看温文礼的神色,怕是有人要发难了。
“今日你们倒是齐心,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看到曹荣兰,老夫人略有些不悦,能在温府杀人放火,也就只有她敢了!
“母亲,昨晚霓裳房中走水的事情,儿子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未免公允,今日还请母亲出面审问。”温文礼忙上前,表明了缘由。
温韵寒且安心在一旁听着,看来这轻信他人的毛病,她还要好生改改。
“哼,倒真是雷厉风行,也好,总不能叫歹人逍遥法外,那就,审审吧。”老夫人冷哼一声。有些事情,她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危害到温府名声的,她便不会坐视不理!
曹荣兰这些年跋扈惯了,总是以为温府已经跟她姓曹!两次三番的在皇家子孙面前,让温府颜面无存,老夫人当真无法再忍耐!
“来人啊,把碧玺带上来吧。”老夫人的话才刚落下,曹荣兰便里脊发号施令道!在场的所有人,齐齐的看向温韵寒,碧玺是她的侍婢,看来昨晚的事情,是与她有关了。
温韵寒却面色自如,碧玺出现这里,当真一点也不足为奇,路是她自己选的,结局如何,都是她自找的!
“奴婢……奴婢见过老爷,老夫人。”碧玺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反正今日,她是都要拉下温韵寒的!
“大小姐,碧玺是你的贴身侍婢,许多事情,大小姐应该了如指掌吧!”林箐云冷眼看向温韵寒,如今是被她们切实抓到把柄,即便是有老夫人的袒护,也是不能保全她的了!
“四姨娘这话是如何说的?人心隔肚皮,碧玺的心思,一向又深,她想要做什么,韵寒怎么会知道!”在她们看来,温韵寒现在不过是狡辩罢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婢,您让奴婢替您丢弃纵火的火石,如今事情败露,便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奴婢身上吗?”原来叫林箐云这般有恃无恐,是他们一早便知道,碧玺会说些什么。
温韵寒冷笑一声,这些人,费尽心机的算计她,还真看得起她!
“难怪昨晚大姐会忽然离开,原来……”温蕙茜佯装不小心说出昨晚温韵寒在宴席消失的事情。
其他人经过温蕙茜的提醒,便更加确信温韵寒有纵火的嫌疑了:“对啊!依着二小姐所说,在大小姐离开宴席不久,七姨娘房间便走水了,难不成……”
“大小姐,你好狠心啊!”林箐云面露惧色,指着温韵寒厉声说道!
“从前的事情,实在也是我有错在先,既然人没有大碍,便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赵霓裳赶忙替温韵寒说情。
深宅里几个姨娘为了争宠拌嘴,也实在是常有的事情。早年间安笑怡得宠,赵霓裳曾当众羞辱过她们母女,当年母亲还受宠,温文礼当然是向着她们母女的!赵霓裳便是因为那件事,彻底被温文礼厌弃!
如今一个个都旧事重提,叫别人看来,温韵寒不管是动机或者是时机,便都有了。
“七姨娘说的在理,韵寒毕竟还小,稍加惩戒就是了,左不过罚她去祠堂静静心,老爷千万不要动气才是!”曹荣兰倒是难得这么好心,替温韵寒说话!
老夫人冷哼一声,冷冷看向曹荣兰一流:“简直是一派胡言!”
“母亲,儿媳知道您心善,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若是想袒护韵寒,那真真是不公平了!”这次好不容易切实抓住了她的把柄,怎能让老夫人三言两语就跟搪塞过去!
“七姨娘房里走水时,韵寒在我这里。”老夫人深叹一口气,悠然说道,看来尧辰逸说的没错,她们一个个的,就是不想让温韵寒安稳!
温韵寒一直默不作声,淡然扫过一眼这些演戏的人,七姨娘果真是个难对付的,知道曹荣兰一流不会放过一个将温韵寒赶出温府的机会,便故意让碧玺买个破绽给她们,说到底,还真是多亏了尧辰逸。
七姨娘这些年是深居简出,可她却当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