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玥给她的信?
目光落在那信封上,看到了那几个铁画银钩的“小曼曼亲启”,在觉得他的字真是与他本人风格极不相衬怎么竟能好看成这样的同时,也为他那写于信封上的对她的称呼而落了黑线三条。这信看起来十分的正式,还以他的私印封了口,然而所有的正式严谨却都被那个称呼破坏殆尽。
她伸手,接过信,撕开封口,抽出信纸,随手那么一抖将折叠整齐的信纸抖开,这一连串动作做来干脆利落得很,落在人眼中简直就像是展示了一场艺术般总觉得十分好看,又看到她低头阅读,面无表情中忽挑了下眉梢,神色中也终于多了丝惊诧,抬头来询问道:“风玄玥出京去了?”
此刻她神色中那一抹惊诧十分十分的浅淡,那睿王府中人看着却忽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原来二小姐并不是只会面无表情的,他可以回去跟小伙伴们说一说,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随之他躬身,姿态比刚才将信呈上时还要恭敬,也丝毫没有要去纠正她对他家主子的称呼问题,更不觉得她的直呼其名是对主子的大不敬,更不敬的事情她都做过了,眼前这么一点算得了什么?
“回二小姐的话,主子昨日连夜出京办事去了,离开前急急写了这一封信说务必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还说在他离京的这段日子里,府中所有人皆都要听从二小姐您的吩咐。”
睿王府中所有人都要听从她的吩咐?这算个什么事?她是该为他对她的信任表示一下受宠若惊还是为他的自信赞一个?
她扬了下手中信纸,问道:“你知道这信中写了些什么吗?”
“不知。”
“那你还敢听从我的吩咐?”
“这是主子的吩咐,那小的们也定当相信主子的判断,即便是您让我们去送死,也绝无反对的理由。”
听着这话,沈思曼不禁眯了眼,她其实是不会去很信任身边人的,不管上司还是下属,前世的事实也曾一再的证明她的正确,然而现在看着此人郑重其事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也不禁心中微微泛出了些异样的心绪。
她缓缓将手中信纸重新折叠,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道:“风玄玥离开京城本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却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十分奇怪,睿王府的事情何时轮得到我来管了?再说,我为何要管?”
那人抬头来看她,好像对她的这句话感到十分的诧异,半饷眨了眨眼睛,说道:“二小姐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您又不是外人,怎么还会管不来府中之事呢?再说,就凭您与我家主子的关系,主子不在府中,您也多少可以代替照顾一下的,不然府中上下几百口人没了主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思曼当即凉凉瞥了过去,刚才还觉得这人忠心主上心思坦荡甚是不错,然听他这么两句话说下来,顷刻间那种感觉就烟消云散,觉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属。
她何时在睿王府不是外人了?何时跟风玄玥的关系好到可以代替他指使他府中下属仆从了?还府中上下几百口人没了主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神态清冷,眉心微凝,小眼神阴测测的,若是风玄玥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定然又要狠狠挥拳送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