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芝叹息一声道:“他身为佛门中人犯清规戒律不说,竟然动了杀机,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单是起了杀念便足以让他成为佛门中的罪人,这样人若时时留在公主身边必招致大祸患,可怜明欣一心为了平阳公主担忧,如今咱们又不在京城,明欣竟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如意抚额叹道:“无情的事只能等回了京城再说,如今最要紧的却是二姐姐你的婚事,我刚和玄洛商量过马上就下山向父亲讨个主意。”
如芝眉心轻拧,无奈道:“只可惜父亲不同意这桩婚事,其实也难怪他,毕竟凭阑的身份于朝廷来说是个威胁,父亲虽然不管政事,但他知道一旦我与凭阑成亲,到时必会致宁远侯府于风浪之上,若皇上因此动怒而降责于咱们府上也是有可能,我只想着在家时二叔劝我的话极是有理,我想让凭阑放弃这天云寨,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换所有人一个安宁。”
如芝刚说完,忽然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传来,接着就是很多的人喊打喊杀的叫唤声,如意和玄洛具是一惊,难不成朝廷派人攻了进来,可想着也不可能,若是朝廷的人,莫尘希必然会派人先来通报一声,他三人他顾不得多想,连忙跑出门外,却见白嬷嬷正急着跑了过来道:“不好了,福瑞郡主,你是救世神医,这会子赶紧去看看寂总兵。”
“嬷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如芝脚步有些凌乱起来,边跑边问道,“凭阑有没有事?”
白嬷嬷一路跟着小跑,喘着粗气儿道:“大当家没事,是寂总兵……寂总兵心口中了一刀……”
待一行人跑到天竹园时,里面已是忙乱成一片,几个天云寨的弟兄将一个身着灰棕短褂,玄色湖绸灯笼裤的中年男子按倒在地,那人却是一直追随寂凭阑的三当家,寂总兵和寂凭阑再想不到他会出手,三当家武功不高,于谋略之上也平平,但寂凭阑却念他与自己一起建立了天云寨,对他倒是另眼相看,平日里他装作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生了不服之意,宗政烨不过是半路来的cǎi_huā贼,凭什么宗政烨一来就位置就比他高,他一心想做大当家,只无奈武功与寂凭阑相比无疑于天上地下,少不得忍气吞声做了个三当家。
后来他被慕容剑所收买,准备在董军师事败之后杀掉寂良言,既说服不了寂良言投奔平南王,那寂良言就成了绊脚石,所以除他势在必行,他武功不行,只能想出别的心思,此时寂凭阑身体虚弱,寂良言又在天竹园,这是最好的机会,若等寂良言离开天云寨杀他就难了,他弄了*散进来要药倒二人再无声无息的杀了他们。
他连退路都一并按排好了,只等寂良言和寂凭阑一死,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朝廷头上,如今宗政烨不在,他这个三当家顺理成章就可以成为天云寨的大当家。
不想,他百密一疏。因着寂凭阑中了降术,所以屋内点着如意特制的避邪香,这香中汇集吉祥通泰的安息香,苍术,琥珀,雄黄,薄荷等总共三十几味香料,此香能辟邪除毒,所以寂良言和寂凭阑并未中毒昏睡,只是全身虚软无力,一时间武功尽失,三当家见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缠斗过程中,寂良言虽然失了武功,但却护子心切,以命相搏,就在屋外的人听到动静都跑进来的时候,寂良言心口处已中了一刀,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乔师傅他们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寂良言已倒在血泊之中,而寂凭阑苍白脸色,眼里涌出几点泪花,撕扯着干哑的嗓子喝命众人制服了三当家。
待如意玄洛如芝赶来的时候,屋子里聚满了人,寂良言早已被扶到榻上,脸色灰白,如意一见刀正中心口,极是危急,她也不能立刻拔刀,这会子刀一拔,怕是寂良言性命不保,她赶紧吩咐人准备热水,绷带,止血药,吊命参汤,众人忙乱乱的来来回回跑个不停。
玄洛见屋内被人围的密不透风,又交待了乔师傅两句,乔师傅赶紧带着人撤出屋外,如芝焦急的扶住寂凭阑,寂凭阑额头上全是汗,到此时他方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在乎寂良言的生死,他到底是他的父亲,在危难关头,他的父亲为了他以命去挡,他如何能半点都不动容,他身子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如芝身上,只是他身体软的厉害,连迈步都如此困难,他急问如意道:“他怎么样了?”
如意面色凝重:“寂总兵的伤靠近心脏,而且流血过多,已伤到血管,拔刀极为凶险,若一口气提不上来,怕是……”
寂凭阑面色大变:“不,如意姑娘,你是救世神医,你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玄洛反问道:“你与他水火不容,怎么这会子就急成这样了?”
如意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叫寂凭阑醒悟了,所以她故意将寂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