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心里“阿弥陀佛”的念了两句便打定了主意,告诉贾道婆晚上儿若不下雨再施法,那贾道婆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
夜晚,果真雨停了,夏日的燥闷因着一场大雨减了不少,就连那天空似乎也被雨水洗的澄澈许多,零星的点着几点星光,月亮半隐半露的躲在云层中,晕黄的光笼笼罩着,府里一盏盏透着暗黄色的光芒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如意正慢慢的四处巡视着,见各处都平安无事,那心里也放下不下。
今天想必那沈秋凉已经初尝到那食髓蛆蛊的厉害了吧!这可才是刚刚开始呢。
冬娘见她立在风中的样子越发显得身姿卓约,小声儿笑道:“说起来这位玄洛公子可真是个有心的,今儿竟然让小姐得了这么一个身藏不露的婆子。”
如意想到玄洛,那心又痛了几分,如今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担心着她在府里不安全,为着上次遇刺的事玄洛大概也猜着她在府里的艰难,今儿特特的弄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婆子进来保护她。
如今她和二姐姐正当着家,所以府里进来一个婆子服侍也件极容易的事,她将那婆子先派到懿馨阁守着楠儿去了,回头正欲跟冬娘说话儿,鼻尖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风隐隐飘来。
如意继续往前走着,那味道却越来越浓,莲青却未发现任何不妥,只轻声道:“小姐,今日有人看见那贾道婆进了府,先到二夫人那里嘀咕了会,后来又去了四小姐那里,那贾道婆平日里神神叨叨的,还会使些个巫术,奴婢还担心着那贾……”
莲青话未说完,如意轻瞄了一眼莲青,又微微的拿手指了指院墙上头,那莲青和冬娘正欲抬头去看,如意轻轻道:“不要看。”
冬娘和莲青会意,那冬娘忽然笑道:“今儿府里人人都传四小姐成了个天仙似的,那脸上的疤痕不仅没了还更好看了,只是不知好好儿的恍惚有人听见四小姐屋子里发出一声声惨叫,要不咱们瞧瞧她去?”
如意笑道:“如今四妹妹的脸也大好了,怎么会发出什么惨叫,想必是下人们乱嚼出来的。”
那躲在院墙顶头的昭琴听着不由的“啐”了一声,夫人好事不派她做,偏派她来淋三小姐狗血,如今想想夫人身边也没多少可信的人,这府里都成了三小姐的天下了,有谁还敢戳那老虎的鼻子眼去,少不得她们这些贴身服侍夫人的心腹要多劳累着些儿,本来这黑乎乎的她躲在这院墙上头就觉着害怕,如今一听三小姐提起四小姐,她忽又想到下午那惨人的一幕,连端着盆子的手都软了几分。
万一这三小姐真要去瞧四小姐,可不就完了,二夫人还一再吩咐不可走漏了风声,这三小姐一去就全露馅了,何况前些日子四小姐称病谁都不见,今天一早以为脸好了,可不在府里大肆招摇的逛了,这会子怕再无理由不让人探视了吧!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二夫人交待她的事必要做好,不然回来又要吃一顿嘴巴子了。
那底下被踹着的小丫头实在顶不多了,又不敢喊只龇牙咧嘴硬撑着,又低着嗓子小声道:“昭琴姐姐,那三小姐是来还是没来啊?”
昭琴见如意似乎正要往这边走来,连忙轻声道:“嘘,来了!”
莲青上前扶着如意的手道:“可不是乱嚼的,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如意停下步子皱了眉头,那昭琴见她又停了下来,心里急的火浇油般,却再听不到沈如意说话。
沈如意回头走了几步却看见那岔路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遥遥走来,如意定眼一看却沈如萱,她迎了上去笑道:“县主好!”
沈如萱刚去过碧云庵想求母亲回来助着自己,谁知母亲心狠的竟不肯见她,如今老太太病重,她身边也没个可依仗着人,正暗自垂着泪,忽听到一声细软的声音唤她县主,她只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算个什么县主,有她这么窝囊的县主么,又抬头却是沈如意,那心里便恨的什么似的,咬着牙冷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妹妹啊!”
“这会子遇着县主也好,我正要去看四妹妹,素日里县主与四妹妹最是亲密,不如一起去吧?”如意淡淡道。
沈如萱原本听见老太太说沈秋凉变美心里很不自在,后忽忽的又听人说沈秋凉屋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原本也想去看看,若沈秋凉出了事可正好呢!谁知她近晚的时候去看时,那沈秋凉却闭门不见,想着她又冷笑一声,心道让沈如意也吃个闭门羹去,于是她道:“我这会也累了,就劳烦三妹妹代我去看看四妹妹了,想来也不会有事,这会子她变美了正得意非常呢!”
如意道:“那妹妹就先去了。”说完,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帛披在沈如萱身上道,“虽是夏天,县主也该当心着些身体,今儿刚下了雨,这晚上风也大,县主穿得这样单薄,别白冻着了,如今老太太正病着,若你也病了可怎么得好。”
沈如萱暗骂一声:“贱人”那口里少不得笑着应了,“多谢三妹妹费心。”说完,便带着绿芽走了。
莲青见沈如萱走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