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红姐终于彻底认准了,这两人不是随意糊弄之人,态度又恭谨了起来。
正说话呢,有小丫鬟领着一溜美女走了进来。
原来,刚才先到的那三位都是阔绰得主,想挑选几个姑娘陪酒玩乐。
红姐便打发那小丫鬟去把绣春叫来。
至于之前的三个客人,现在反而不急着挑选姑娘了。相比于姚子清和林辰的身份以及姚家离奇精彩的故事,这些所谓的美女已经没多少吸引力了。
何况论美貌,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这位姚大小姐?也许,只要园子里那些真正的暗香楼姑娘们,才能和这位姚大小姐相媲美吧?
可惜,林辰一个眼神,再加上姚子清那隐隐的灵魂威压,很快就让他们入座针尖,不得不逃离而出了。
得知了姚子清和林辰的真实身份,又看这两位也是奇人,红姐便也放开了和她们聊起天来。从红姐这里,他们又知道了许多事情。进而得知姚家其实是个天雷滚滚,热闹非凡的奇葩家庭。
姚子清也终于明白那位姚珠和姚雨为什么和她预想中的大家闺秀那么不同,那么让她讨厌了。仔细一想,以前的姚雪又何尝不奇葩呢?只不过姚家人的奇葩类型各不相同。姚雪的奇葩在于她的愚蠢。
那样一个横冲直撞,口无遮拦,宁折不弯,不学无术的大小姐,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持家要正,娶妻娶贤。姚旭恒自己就不遵守规矩,又娶了一个比他还要为所欲为的妻子,家里不乱套才怪呢。不过,没有姚夫人,姚旭恒也不可能有今天,最多和周家一样吧?”红姐不无感慨的道。
周家也算是东螭国排得上名次的富户,但和姚家没得比。
林辰也难得多话的道,“再多的财富也不如生养一个好后代。姚旭恒真要是聪明,宁愿少积攒些钱财,也该娶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好妻子不但能使家庭和睦,还能教养出更好的儿孙。就姚家那两个女儿,我见了一回,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听说姚旭恒还有个儿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哦还是和姚家的几个小姐一样,姚旭恒就算积攒再多的钱财,也处境堪忧。”
姚子清笑道,“说起来姚旭恒那儿子,是我的一母同胞吧?娘亲妹妹遭人陷害却无动于衷,应该不是什么有担当胆识之人吧?”
“大小姐难道不知道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红姐试探道。总觉得这位大小姐很古怪,说起姚家来像是说与她毫无干系的人家一样。就算是来不顾自己名声的来赎自己生母了,但看样子对生母也没多少感情。
莫非她根本不是所谓的姚家大小姐?
姚子清笑而不语,又将话题拐到其他方面。
正说着话,小丫鬟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不用介绍,姚子清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可一看到这女人的状况,就是姚子清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份恼怒与戾气。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穿着一套大红色的小袄配大绿色的罗裙,头上带着一朵鹅黄色的大绢花,打扮要多艳俗就有多艳俗。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眉眼应该很漂亮,但肌肤松弛,以至于五官眉眼都有些变形,美貌自然十不存三。
“红姐。”女人眼神木然,宛如没有生机的僵尸,进来之后机械的给红姐屈膝行礼。脖颈而后有着许多红肿的伤痕,交叠的双手上满是冻疮,溃烂坏死,看着吓人又恶心。
不用说什么,只她身上的绝望怨恨的死气,就能判断的出,她受过怎样的煎熬与摧残。
林辰立刻站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可对他已经很熟悉了的姚子清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拘束。比较,这是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而这丈母娘本来的身份就卑贱而尴尬,如今这身份与处境更是足以让任何一个稍有傲气或者同情心的人,觉得羞耻难堪或者不知所措。
姚子清也跟着站起身,张了张嘴,却比林辰还要尴尬。她实在是喊不出这女人‘娘’这个字来。就是‘姨娘’也喊不出。
但是,既然占有了现在这个身体,又必须承接她的因果。
这女人是原主最亲的人,是原主和现在的她的恩人,这个恩情她必须要报。
“绣春啊,这位夫人你可认识?”
好在,红姐替姚子清和林辰解了围,怀疑探究的看了姚子清和林辰一眼,笑的无比‘热情真挚’的介绍。
“大小姐,这就是绣春。可是你要找的人?姚夫人当初可是给了我们三十万两的银子,特意叮嘱我们,不能对绣春好。所以,实在是抱歉,这些日子绣春没少遭罪。”不等绣春反应,红姐便接着道。说是道歉,但那坦然自若的态度,显然底气十足,并不怕姚子清的恼怒与仇恨。
“不要叫我姚大小姐。我与你所说的那个姚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如今叫姚子清,我丈夫如今姓林。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林娘子。”姚子清不动声色的躲避的绣春的目光,道。
“雪儿……?!真的是你?”绣春反应迟钝的看向姚子清,眼睛陡然一亮,但很快就变得迟疑,迷茫与挣扎,风韵犹存的老脸狰狞可怕。
她的精神状态显然和糟糕,看样子随时可能奔溃混乱,进而疯掉。
“是我。”姚子清心里一软,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笑容有多么真诚温柔,安抚人心。
“啊——!”绣春凄厉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