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把这碗姜汤喝了。”
醒来时已经在袁弘的卧室里,她端着姜汤放在枕边,脸上一如既往是冷的想要杀人的表情。
“是你救了我。”平日的自己最擅长的便是假装冷漠和坚强,因为识破袁弘的假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轻而易举,她照例装酷不说话,我亦自顾自的道谢:
“谢谢弘姨。”倒不是有求于人而刻意的套近乎,而是对于救命之恩由衷的感激。
袁弘仍旧没有说话,但神色之间的迟疑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邵青孤身留在s市处境不容乐观,我和陈山已经离开了一些时间,杨海涛不知道会耍出什么花招,我心里过于着急,绝对不能放过一丝机会。
“弘姨请你帮帮我,朋友她是因为我受人陷害的,我知道你好心肠,所以请——”
“小小年纪就会自以为聪明,要不是觉得有人死在门口太晦气我才不会救你,别得寸进尺。”
“何必一定要说些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你明明会不忍心、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哼!”袁弘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弘姨、弘姨!”眼看袁弘要要走,我心里着急连忙起身想要牵住她胳膊,没想到昏迷刚醒的脑袋不争气忽然偏沉,一下子没有掌握好平衡,整个人从床上翻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你看你!”
袁弘嘴上说的厉害,却第一时间蹲下身搀扶我。
“一个自己身体都不知道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信口开河。”袁弘厉声呵斥,声音大的直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稳稳一团浆糊的脑袋,勉励对袁弘露出一个笑容。
袁弘好像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的瞪着我,自己理亏在先值得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过了半响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些事比身体更重要是因为有的人比自己更重要——”
话方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没来由觉着委屈,便越发低的没了声音。
“你——”
我没有勇气抬头只道袁弘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默不作声的等着挨训,总想着等她发完脾气心里痛快了便就又有机会了。
“怎么这么傻。”
袁弘软下语气,伸手抱住了我,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任其抱住,良久方才明白过来安下心来。
不日之后陈山确定了回程,返回s市后第一时间为邵青办理了保释手续。
有了袁弘和警方方面已疏通的关系,邵青处我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剩下的便是全身心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刻了。
“我去看望了琴姨,她身体还好。”几个月时间没有见过面,周佩兰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我心里一阵阵酸楚,声音也格外轻柔。
“她——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周佩兰在触碰到我目光的时候慌忙低下了头,谨小慎微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她很想念你,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没有对她提到我现在这幅样子对不对。”
她小心翼翼、不确定却又带着半分期许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某些时候的自己,这便是我们姐妹二人的悲哀吧,分明最希望得到的东西是别人的爱,却又毫不懂得应该怎样得到,唯一的方式便是像刺猬一样伤害身边所有靠近的人。
“没有。”亲眼看着曾经恨极了的人狼狈至此,面对脆弱的周佩兰如今的我已只有于心不忍,而只好选择说谎的方式尽量减少她的悲伤。
本怀疑杨海涛是周佩兰留下的后手,可是看到她穿着囚服拼命在乎自己母亲的样子,有些话几次到了喉头最终也没能说得出口。
有的时候生活中每一件难题都是考验,都会有它特殊的用意,它让你无处可逃,唯有坚强的熬过来才会看到柳暗花明的转机。
上班时间陈山来到办公室说邵青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连日来心里最沉重的大石头落了地,连上班时间也过的格外快了些,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仅仅是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便让人觉得开心。
“听哥说周氏出了些事,你还好吗?”
宋婷的声音和话语不管在什么时候听来都异常暖心。
“你肯打电话来我就已经很好了。”
“还说,你都不知道打电话的是不是。”
“我错了错了错了,你反正总是原谅我,不在乎多一次的对不对。”
“佩辙,你和苏灿之间出什么事了对不对。”
一直以来习惯了用公务控制自己的喜乐,身边人都是同事说起话的时候也左不过还是公务,此时乍然听到苏灿的名字,心脏忽然被勒住一样的钝痛,喉咙的酸楚使得呼吸都很困难。
“应该是彻底结束了吧。”
“也只有你才有本事让他改变,前些天他忽然打来电话,真诚的说了一些道歉的话,透过电话我感觉得到他尽管内疚却依旧没有情谊,通话最后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原因,而他只是说因为知道被爱人所伤的滋味。”
宋婷娓娓道来,而我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哭泣。
“一段时间来,生活中彻底没有苏灿便自欺欺人的说是不在乎了,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次失眠都是因为他,一想起他就怎么都没有办法可以不哭泣,厚厚的纸巾攥在手里,眼泪流啊流的我就不停的擦啊擦,一直到不知不觉睡着才能停下来。婷婷你知不知道我好累,我真的好伤心,我特别伤心可是早晨挣开眼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