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虚情假意聊了一会儿,胡兑才起身告辞出去了。陈风笑听他走远,即刻挥手关闭门窗,仔细布置了一套阻隔禁阵,这才把先前费管事给的那瓶增气丹从怀中掏摸出来。/p
启塞一闻登时药香盈鼻灵气盎然,果然比市面上所售卖的那些要好出许多,数一数整整齐齐十五丸。便喜滋滋的道:“这老头还算是实在,没拿破烂货坑我!”/p
《修真见闻》里面丹药一篇就专门有讲过此事,盖说一般的增气丹不过能用到练气九、十层便寡淡无味再无用处。而似这等品质的倒是还可马马虎虎多用一两个境界。费管事肯轻描淡写的尽送予他,想来修为至少也在十一二层之间。/p
留恋玩赏一番,这才依依收在怀中。方一松弛下来,瞬间就觉丹田淤滞浑身霍霍跳痛,葬魂谷中所受内伤外创一齐涌荡上来。顷刻疼得他浑身抖动面目狰狞,当下勉强聚了一口气,引导滋养缓缓运功疗伤。/p
过不多久伤痛稍稍平抚时候,忽有两个女孩各捧着一个覆锦传盘款步进了院里,径直行到门前,当中一个“笃笃”敲了两声,低声道:“陈仙师?”/p
“有什事?”陈风笑疑问。/p
那女孩道:“掬泉、捧露奉胡仙师之命过来侍候。”/p
陈风笑一指解开禁阵,跃起身来开门一看,见玉阶之上盈盈立着两个俊俏女孩儿。纤手细腰身材曼妙,杏眼樱唇铅华淡施,虽非是明媚惊艳,却也有别种楚楚出尘模样。/p
这两个女孩也不怵生,眉眼悄悄一瞥,猛见陈风笑蓬头垢面破衣烂鞋的模样,饶是她们见多识广经历颇多,心内也不由“咯噔”吓了一跳。/p
陈风笑自然尽瞧在眼中,一时玩心上来,故意唬道:“怕个什,老子又不吃你们!”/p
不说还罢,如此一说,掬泉、捧露两人登时霞飞双颊娇羞不已。她们虽只有及笄年纪,却早染人事,还道是陈风笑调情取悦,故意轻薄。/p
陈风笑见她两人低眉顺眼姿态扭捏,心内暗自纳罕:“这俩小娘突然怎么了?真是奇怪!”/p
他年纪虽已脱幼,却多半时间都在用功修炼,依旧对此事懵懵懂懂,还道男女欢爱不过是吃吃脂粉亲亲嘴巴而已。/p
想不明白也不去管那么多,又好奇问道:“这里面是些什么?”/p
说话时候探手掀开锦覆,只见捧露手中的是一玄一靛两身道袍,里面中衣、丝履尽都完备,料想应该是一套件,掬泉手中却是一囊灵石。陈风笑颇感意外,一时搞不清胡兑为何送他这个,不过灵石在前那有不收之理。/p
随手抓起来一称量,差不多有五十枚的样子,便从里面倒出两枚来,分到掬泉、捧露手中,嘻嘻笑道:“辛苦两位姐姐跑一趟,可别嫌少。”/p
两人得了灵石各自欢喜,齐齐躬身施礼,掬泉探着身子满目含春道:“请让掬泉、捧露给仙师沐浴更衣。”声色软糯,绵绵盈耳。/p
陈风笑没由来心血霍霍,忙道:“别,别,我自在惯了,可别污了两位姐姐!”话音未落,不由分说抓起那两身衣服“咣当”把门关上了。/p
翌日东天霞染时候,掬泉、捧露摇摇来到屋外,这会儿陈风笑刚收了功,不待她们出口,就隔着门问道:“什么事?”/p
掬泉道:“奉杜仙师命令,请陈仙师去圜丘坛。”/p
“唔”陈风笑应了一声,知道应该是这次商队的头领,稍一收拾即刻出来。掬泉、捧露见了各自明眸生辉眼前一亮,陈风笑样貌虽是普通,却别有一身精灵狡黠气息,比之昨日初见时候不知要好出多少。/p
陈风笑被她们看得浑身发热,心说:“真奇怪,这是什么术法?她们两个身上明明没有灵机呀!”唬着脸,瞪着眼道:“有什好看的,快走吧!”惹得两个女孩掩嘴嬉笑。/p
三人穿廊辞门走了不久,楼檐之外远远就看到一座圜丘坛,高有六七丈许承天矗地气势非凡。又过了一面影壁前面路尽头显耀耀的立着一架青玉衡门,三间四柱高有丈许,形制与寻常所见的一般。/p
后面烟云遮绕,高坛隐露。行到近前掬泉、捧露立住身子不敢再走,掬泉柔柔躬身道:“陈仙师,杜仙师他们就在坛上。”/p
陈风笑摆手道:“辛苦你们了!”说完施施然跨阶而上。/p
圜丘共有三层,都是青金砌筑白玉雕积,极尽豪奢华丽。拾阶走了几步平地忽然有云雾涌荡,顷刻浓如狼烟遮蔽望眼,陈风笑撇嘴暗道:“这么个毛屎坑也要用中阶禁阵,真是奢靡浪费!”/p
径直往前走不多久,忽然跨身坛上,霎时天朗气清霞光满照,放眼一望台面纵深广阔竟有方圆近百丈之远,想来应是禁阵缘由。/p
这会儿左侧正卧着七只白羽大鹤,旁边有二三十个先天境的凡俗武士肩扛杠抬装配货物。大鹤不远处凭地设了一方丈高露天素纨帷幄,里面言谈欢笑隐约坐了几个人,各自气息勃勃灵压隐隐。/p
还未走到近前,当中有人哈哈笑道:“是陈师弟么,大伙刚刚还说到你,快进来!”/p
障外奉侍童子击了一声玉,即刻从帷幄里头撩开一角,陈风笑跨步进去,只见迎头列坐着五位修士,高矮胖瘦不一而足,有三个竟是昨日跟胡兑在院子里胡撩骚的那几人。/p
再一看中间正位是一个锦衣男子,约有练气八九层功力,长脸高冠目含威严,想来应该是此次的领队杜明山。其余诸人都是练气六七层左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