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猛然点头,将小瓷瓶贴身放好,朝着三夫人行了一礼,“三舅母,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盯着夏彤匆匆离开的背影,三夫人眼睛眯起,一道厉光从眼里闪过,“嬷嬷,去吩咐人准备吧!”宋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三夫人心中冷哼:曹国公府的小子,我的女儿只能是人中龙凤,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李濂的贴身小厮进了前院大书房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说完还坏笑着将一封信递给他,此时,世子爷韩慈与三老爷韩凛正棋逢对手,一堆人围着看热闹,李濂与韩老国公告请一声就出去了。
找了僻静的地方,展开信一看,前面字迹娟秀,后来许是气愤越来越收不住,收笔锋利潦草,最后还有恨恨的那一顿。李濂一眼就瞧出是韩暮华的字,将信纸收好,塞入怀中,李濂心情甚好的朝着赴约地点而去,还特意吩咐贴身小厮不要跟随。
深秋,凉风拂过,韩国公府的鹅卵石小道上落叶翻飞,带着秋日的涩意,李濂嘴角却微微勾起,狭长的深眸里掠过神采,他倒是要看看韩暮华今日玩什么花招,一想到她哑口无言的样子,他的心情就特别的舒畅。
他天生记忆力惊人,博闻强识,上次韩凛与和煦长公主大婚,他与沈玉珩几乎是将韩国公府逛了个遍,对信中所说地方自然了如指掌。
西跨院韩暮华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李濂绕过照壁就瞧见一个粉色藏青披风的女子背对着他在抬头看着屋檐的飞角。
乌黑的双髻上只戴了一个赤金衔东珠分心,云鬓里黑白相间,格外好看。
李濂仍是一贯不变的调笑口吻,“五小姐,此时私会可是太过想念李某。”
有时,过分狂傲总是要吃亏的。阴沟里也是会翻船的。以李濂的歹毒心思,被三夫人这样拙略的算计实在是不应该,可是那封信的行事作风太像韩暮华了,让李濂放下了防备,而实际上信也确实是韩暮华写的,三夫人是怎么得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背对着李濂的夏彤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捏着,他清朗的说话声让她紧张,但是夏彤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也不敢回过头。夏彤与韩暮华一般高,身材也相似。只是脸蛋不同,若是刻意模仿,两人的背影几乎不分彼此。三夫人正是看中了这点,这才拿夏彤当靶子使。
眼前背对着他的女子未动,李濂低低的一笑,声音中飘荡着磁靡,他提步就朝着夏彤走去。
忽然。身边风声稍动,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就出现在小院里,李濂神色顿变,调笑的深眸瞬间一凛,寒芒毕露,他两步上前。搭上夏彤的肩膀,夏彤吓的低呼一声转过头,一眼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狭长寒眸里。仿若溺水的人,刹那侵没。
“果然是个……骗……局!”李濂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蹦出这句话,好个韩暮华,此计用的正好!他丝毫不怀疑那封信的真伪,既然是韩暮华亲手写的信。那在今日布置这一切的还能有谁!
聪明如李濂也拐进了一个死角。
黑衣人怕李濂用夏彤作为人质要挟,立即将夏彤护到了身后。另外几个帮手与李濂缠斗了起来。这处小院原本就偏僻,又经过三夫人刻意的安排,周围连个扫洒的婆子都没有,国公府的主子们又都聚在懿祥阁和前院大书房,这边即使是斗翻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李濂功夫不差,但挨不过黑衣人的人流战术,渐渐体力不支,夏彤被黑衣人护着,秋风瑟瑟,寒冷侵体,李濂头上却满是汗水,锐利的双眸还闪过嘲讽,直盯向夏彤,夏彤吓的一缩,低垂下头再也不敢看他,一颗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身手再好,那也不能以一敌百,李濂终于支撑不住,被黑衣人制服,一颗奇怪的黑色药丸被强制地塞进了嘴里,入口即化,他想吐都吐不出来,李濂冷笑了一声。
黑衣人将他捆绑了绕小道偷偷带出了小院,送进了夏彤所住的梦兰轩。李濂被黑衣人粗鲁地扔在一张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床上有玫瑰熏香,很明显是女子的闺房。
黑衣人在玉兰鹦鹉镏金立屏后小声的与夏彤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走时还将门锁上了。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李濂就能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小腹发热,浑身的血液都叫嚣冲向身下,四肢也慢慢使不上力气,身体里好像有炉火在烧一样,热气汗水都往外冒。他艰难的深呼吸一口气,但是空气里的冰凉已经安抚不了他身体的燥热,李濂难耐的喘息,都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明白黑衣人给他下的什么药。
一双深眸此时如泼墨一般,闪着华彩,呵呵!韩暮华,为了毁了这桩婚姻真是不惜血本,这么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他真是高估了她。原来,他对两人婚事也并不是抱着非你不可的态度,只是觉得无聊的人生,多点趣味何尝不可。不过,如今,经过这件事的推波助澜,他势必要将这桩婚姻坐实!她越要躲开,他就越要将它捧到她面前,他就是喜欢看她愁眉苦脸!
屏风后,夏彤抖着手将小瓷瓶里的东西混进了茶水,然后端起茶盏,盯着描金杯盏中清透的茶水,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胜败在此一举,她不能再犹豫了!
夏彤没有韩暮欣心狠,也没有韩暮欣痴情,但是她却比韩暮欣更向往荣华富贵和身份地位,三夫人看透了她,所以要做成这件事,她自己也必须吃药,不然,以她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