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姜回头,是余臣,他仍着一身蓝色的深衣。衣摆在晨风中翻飞,他似一株雅致、清冷、盛开的昙花。/p
“见过二王子!”玄姜盈盈一拜道。/p
余臣紧走两步,伸出欣长、好看的手,扶着玄姜的肩膀。玄姜觉得,周王室的几个王子,都有一副好相貌,还真是传承得好。/p
“玄儿,见我不要如此多礼,可好?!”/p
“好!”玄姜道。/p
“一别数月,玄儿身体的余毒,可都清理干净了。”/p
说着,很自然地去抓玄姜的手,话语中尽是关切、亲密。/p
玄姜一时没反映过来,竟被他得手了。/p
吕叔薇眼角抽了抽,二王子今天是被鬼上身了吗?对妹妹如此亲密,完全不是平时见到的清冷模样。/p
小岐伯眼角也直抽抽,他何尝看不出来,又来一个抢媳妇的!他媳妇如此好,所有人都想抢!/p
小岐伯紧走几步,一下打掉余臣握着玄姜的手。/p
余臣冷冷的眼神瞧着他。/p
小岐伯一脸傲娇地说:“二王子放心,我神医小岐伯出手,玄玄的身体哪有不好的?!已经完全好了。”/p
余臣盯着小岐伯半响,小岐伯也盯着他。/p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p
还是余臣先开口,“原来是神医小岐伯,失敬失敬!”/p
小岐伯很傲娇地,把头一抬,鼻子里“哼”一声,没理他。/p
余臣又看看玄姜,关切地问:“玄儿是要去琼台吗?”/p
“是的,二王子。”/p
“此去,若有什么意外发生,让吕叔薇公子及时告知我。我就在琼台附近等候。”/p
听闻此话,玄姜等三人心中一紧,但是琼台还是要去,有些事,玄姜必须弄明白。/p
刚刚走到琼台玉阶下面,一个葱段般的小玉人,膏药般扑到玄姜怀里,一把抱住她的腰。/p
“玄儿姐姐,终于见到你了。伯服病了,差点死掉,还好没死成。能再见到你。”/p
玄姜看看怀里的小玉人,心疼的说:“小伯服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神医不是已经把你治好了吗?”/p
玄姜轻轻弯腰,捧起伯服的小玉颜,揉揉他的小脸,又笑道:“你这小人,如此玉雪可爱,这么俊朗。等长大了,还不知道祸害多少姑娘家,为你争风吃醋。一定要好好长大,到时候,姐姐我帮你选最漂亮的媳妇。”/p
伯服听姐姐夸自己,越发嘚瑟,更加抱紧玄姜,还踮起脚尖,“吧唧”在玄姜嘴上亲了一下。/p
“我不娶其他媳妇,我就要娶玄儿姐姐。”/p
玄姜懵了,我这是被一个小少年占便宜了吗?!/p
小岐伯,又来一个抢媳妇的,还是个小屁孩。/p
吕叔薇,又来一个抢妹妹的,还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屁孩。/p
在所有人各怀心思愣神之际,伯服拉着玄姜到一旁的花丛后面。/p
悄悄说:“姐姐是要去见我母妃?!姐姐别去!”/p
“为何?”/p
“我虽然不知父王和母妃说了什么,但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对姐姐十分不利。姐姐别去!”/p
看玄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伯服急了,豁出去了,未来的媳妇最重要!/p
又道:“姐姐知道我这次是怎么生病的吗?”/p
玄姜听闻此话,闻出一丝阴谋的味道。/p
“是父王!父王让我站在雨里,淋了半个时辰,还给我吃了一种药。我就病了,很严重。”/p
玄姜一把抱住伯服,心疼的无以复加,不知怎么解开心中的纠结。/p
“你父王,他还是人吗?多次想杀太子就罢了,你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怎么也会如此对你?!”/p
伯服委委屈屈地道,“父王说,欲承王冠,必承其重。想要承继天子之位,必须承受这些。”/p
“什么狗屁道理!”玄姜骂了一句。/p
等等,玄姜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键:/p
先是伯服重病,是天子故意为之;再是母亲中毒,又是天子故意为之。他们都是玄姜在乎的人,又是天子能随意拿捏的人。天子为何如此,很明显,矛头指向一个人,就是她自己,目的只有一个,把她从郿邑骗回来!/p
矛头指向玄姜,实则是指向玄姜背后的人,太子宜臼!/p
伯服拉拉玄姜的裙子,“姐姐,我听母妃说,父王要绑你去一个地方。所以,你不能去母妃那……”/p
突然,一阵幽香袭来,环佩叮当……/p
“伯服,玄儿姑娘来了,你怎么不请进殿里去?”一道清泠泠的声音传来。/p
众人抬头,是褒姒。/p
仍然是那幅绝美的容颜,惊艳了时光。数月不见,褒姒眉宇见却多了几分深沉,不似初见时的明艳。/p
行过礼,褒姒亲手扶了玄姜,带她进殿里,小岐伯和吕叔薇要跟进去,却被拦住了,说是王宫内室,外男不得入内。/p
他俩只好在殿外焦急等待。/p
小伯服也被拦住了。/p
刚一进殿,当着一众侍女的面,褒姒竟然“噗通”给玄姜跪下了。/p
玄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也慌忙跪下,“夫人何须给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行此大礼,真的担不起啊。”/p
“玄儿,请原谅我。”褒姒说的恳切,眼眸里有湿漉漉的光。/p
“数月前,玄儿在我这里中毒,险些丢了性命,是王上下的毒。但是,当真……当真我是不知道的,你要信我。”/p
“我相信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