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二:/p
这时,喜娘拿出婚服,要为翟柔穿上。这套婚服,无论做工、材质、剪裁、缝边、丝绣等,九州天下之中,若说这件之精美、华丽,排名第二的话,绝对没有排名第一的!绝对的!/p
原因很简单啊,姜府出品!/p
此次,为做这件喜服,姜司工和吕叔薇动用了岐周城的织坊、染坊、丝坊、绣坊、成衣坊等十多个工坊,负责这些工坊的织人、染人、丝人等,以及他们手下的工匠、奴仆,共计上千人,一起制作了这套九州最为华丽的婚服。/p
可惜,即便是这样一件无以匹敌的婚服,在被翟柔第一眼看到时,大喊一声,这声雷倒众人:/p
“啊——?!谁家死人啦?这么大的,丧、服?!”而且,“丧服”两个字格外重音。/p
吕叔薇:“……”这样的媳妇,真要娶过门吗?/p
玄姜:“……”人无知,也无敌!/p
众人:“……”这真的是姜司工家的儿媳妇?好没见识!/p
还是玄姜一把捂住翟柔的嘴。刚才那句雷人的话已经说出去,再捂嘴有什么用?!/p
可是,玄姜还是下意识地捂了,可别再胡说啥了。/p
“翟柔!这就是婚服,怎么会是丧服呢?!”玄姜也有些懵了,她见过姜府自家出品的婚服就是这样。/p
翟柔:“呜……呜……”嘴被捂住了,说不出来。/p
玄姜松手,“你说!”/p
翟柔手一抡,“我们犬戎族的婚服都是大红色的,大红色的喜庆啊!这婚服,怎么,怎么会是黑色的?”仔细上前瞅了瞅,又道“好吧,就算只是以黑色为底色,绣着红色的桃花,可是整体看起来,还是黑色的。我们犬戎族,谁家死人了,才穿这种黑色的宽大衣袍。”/p
玄姜,扶额,无语。/p
“三哥,教教你媳妇。再把婚服认成丧服,下次,就不能一起开心的烤大雁吃了!”/p
“玄儿,你能不能不提烤大雁的事!都够胡闹的!”/p
玄姜:“你自己娶的媳妇,怪我喽?!”/p
吕叔薇很好心、耐心地给翟柔说:“柔儿,你说的丧服,我们叫做‘斩衰’。那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做,边边处都是毛毛糙糙的,衣服上面也毫无修饰,以表示对死者的哀悼。可是,你看看这件婚服,如此精美、华贵,怎么可能是丧服呢。”/p
“我们周人以婚礼为重大的礼仪,黑色,表示严肃、庄重。所以,婚服,自然是以黑色为底色的。这与你们犬戎族大红色婚服的礼俗是不同的。放心吧,这可是全九州最华贵的婚服,穿上吧!”说完,吕叔薇像哄小孩子一般,拧出一个灿烂、和气的笑容。/p
翟柔看看吕叔薇,又看看玄姜,还是有点疑惑。/p
玄姜朝她点点头!翟柔才放心地穿上。/p
婚服虽然是黑色的,又宽大,但是配上一条红色的滚金腰带,修饰出灿烂灯火下,娇艳又华贵、端庄的新娘!/p
刚出驿馆大门,一辆黑色的马车便迎候在外。/p
玄姜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就去捂翟柔的嘴。/p
“呜……呜……”翟柔一阵哼哼。/p
玄姜:“翟柔,我叫你亲嫂嫂行不?这辆黑色的马车,叫‘墨车’,是迎亲用的。你可别再说是谁家死人的丧车哈?”/p
翟柔点点头,玄姜才放开手。/p
翟柔也是聪明的,道:“黑色的迎亲马车?也是说婚礼是严肃的礼仪,只有黑色才配。是不?”/p
吕叔薇:“娘子,可教也!”/p
众人松了一口气!/p
场景三:/p
新娘到夫家后,有三饭三醑之礼。/p
所谓三饭,就是说新娘与新郎一起到夫家以后,新郎与新娘,一起拜天地、父母、对拜,然后一起吃黍米,再用黍米蘸着酱汁吃,这样算“一饭”,要如此吃三遍,就算三饭。以此表示夫妻相偕相守。/p
吕叔薇就知道一定会出状况,不免在接亲来的路上,又反复叮嘱翟柔几遍,三饭之礼时,太子以及各国诸侯都在厅堂,切不可再闹笑话。/p
还好,三饭之礼平安渡过。吕叔薇和玄姜松了口气。/p
可是,新娘可是翟柔啊,这个坎是过不去的。/p
到了三醑之礼。/p
喜娘端了醑酒上来,托盘内,精美的青铜爵装了满满三杯。/p
喜娘欢欢喜喜喝一声:“请新娘三醑!”/p
翟柔:“好嘞!”/p
端起一杯青铜爵,一饮而尽,还品咂半会,“不错!这酒甜甜的,也不呛人,好喝。折腾了一天,我还真是渴了。剩下两杯,我也干了。你们随意!”/p
然后,豪爽地端起来,“咕咚”“咕咚”仰脖喝尽。/p
众人:“啊?!……”/p
喜娘嘴角一抽抽,一脸便秘装,“新娘子,你,一口气喝完了?!”/p
翟柔:“啊?!渴了啊!喝完了!还有没?再满上!”/p
众人:“啊?!……”/p
吕叔薇扶额,老脸一红,“柔儿,我之前告诉过你啊,这是三醑之礼,不能……”/p
翟柔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脑门道:“啊!夫君,我想起来了!三醑,就是三杯酒是漱口用的,不能喝下去,要吐出来。是不?”/p
吕叔薇眼角一抽,哭笑不得:“是啊!”/p
翟柔:“那怎么办?!有了!啊呸、呸、呸!”对着三个青铜爵,一番口水的蹂躏。/p
玄姜嘴角一抽:这三个青铜爵真倒霉,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