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戈春生虐待厂花
余小瑛匆匆赶回家,刚进门,戈春生就夺过包翻检里面的东西,一边还恶狠狠地骂:“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昨晚加班,你十点下班,可是到家的时间是十一点,扣去路上十五分钟,还有四十五分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去会你的老情人?今天下午五点下班,到家应该五点十五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看看,已经六点三刻,还有一个多小时去了哪儿?快老实交代!”
余小瑛反驳道:“去找我爸说说话,又怎么啦?犯法吗?”
戈春生怒气冲冲。“还敢嘴硬,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推!你以为我不敢去对质?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百分之百有鬼!别以为你躲在阴暗角落里干的坏事我不知道。革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随时随地会有人检举揭发,把你做的每一件丑事暴露在光天花日之下!”
戈春生伸出拳头,气势汹汹地向余小瑛的脸部打去,余小瑛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戈春生又紧追上前,把她的手拧到背后。
戈春生骂骂咧咧不住口:“有人向我报告,昨晚你又跟那个狗日的周国良敖包相会了,是不是?加班没他的事,他不回家孝顺父母,倒去看你,谈得好亲热啊,整整两个多小时,如胶似膝,有说有笑,恋恋不舍,到了下班时间仍不肯走。还不坦白交代,你跟老情人干了些什么,快说!”
余小瑛痛得眼泪掉了下来。“你把我弄痛了,还不放手!”
戈春生大喊大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余小瑛满脸痛苦。“你让我说什么?周国良跟父母关系不好,不住家里。在集体宿舍闲得无聊,到车间闲逛,老同学之间说说话不可以吗?车间有值班干部,就是乔正清!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问我干什么?说了你又不信。”
戈春生狠劲一拧,余小瑛痛得连连呼叫“救命!”
戈春生大声吼叫:“还敢替老情人辩护,你活得不耐烦了!洪振东是老同学,包小淼也是老同学,周国良为什么不跟他们聊,偏要跟你聊?明摆着心里有鬼!”
戈春生狠命使劲,骂不绝口。只听得“格”的一声,余小瑛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过春生仍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地扇她两巴掌,余小瑛苍白的脸庞顿时红肿起来。
这当儿,有人“嘭嘭”地敲门。“小瑛,小瑛,你怎么啦?”
戈春生骂道:“多管闲事的又来了!”
他见余小瑛倒在地上声息全无,心里有些发虚,便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是邻居钟二嫂,每次他打老婆,钟二嫂都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钟二嫂竖眉瞪眼道:“你又把小瑛怎么啦?”
钟二嫂冲到余小瑛身旁,看到她的脸肿得不成样子,一条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
钟二嫂怒气冲冲骂道:“你算什么男人,对老婆下手这么狠,还不快送医院!”
戈春生虐待余小瑛的事激起了装配车间职工的公愤。
车间主任韩大光让车间副主任、分工会主席粟本佑马上向厂工会汇报,厂工会主席费清明指示,一定要维护职工权益,尤其要保护女职工的人身安全;要分工会与男方厂工会联系,取得他们的配合,必要时再由厂工会出面解决。
韩大光道:“乔老爷协助粟师傅一起处理,你说话实在、办事公正,车间里口碑好。况且老同学出了事,你理应出点力。”
乔正清本来想推辞,自己算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管这种事?转念一想,韩主任已经用老同学这顶帽子把他套住,再说二话就显得不仗义,只得默认了!
戈春生从农村返城后在三江化纤厂机修车间当维修钳工。化纤厂工会倪主席听说又是戈春生惹事生非,这一回居然把老婆打成骨折,连连摇头叹息。
倪主席对着粟本佑和乔正清长叹一声。“我以前有个老毛病,喜欢护短。可这一回不是我胳膊肘儿朝外拐,不肯帮自己人,实在是戈春生太不争气,把我们化纤厂的脸面都丢光了。
戈春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小子长得有模有样,看着还挺顺眼。小时候也老实乖巧,讨人喜欢。他的许多毛病都是那几年打打杀杀养成的,好好的一个初中生张牙舞爪,还自封什么狗屁参谋长,真是出乖露丑!后来他下乡插队,不肯好好干活倒也罢了,还经常偷鸡摸狗,吃鸡、炖狗肉,把村民气得不行。有一天半夜三更,几个农民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痛打一顿后丢到猪圈里。唉!丢人丢到乡下去了。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又老毛病发作。不过他不敢在附近村子偷偷摸摸,而是跑了几十里地去作案。村里的人眼不见为净,也管不了他,个个敬而远之,惹不起还躲得起!
过了几年,起了返城大潮。上头要求表现好的才开介绍信放人,戈春生见迟迟轮不到他,便想了个绝招:持刀闯进大队部会议室,当着大家的面一刀戳进自己大腿,鲜血直流,湿透了棉裤。大队干部个个脸色刷白,忙说好话安抚他,开了介绍信让他走人。事后才知道上了当:那一刀戳出来的是狗血!你们说,这象是人干的事吗?
说起戈春生和余小瑛的婚事,也怪我猪头瞎眼看错了人,是我给他俩牵的线。谁知道好心办坏事,害了小瑛大侄女!水灵鲜活的一朵花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这一回戈春生做过了头,跟法律挂得上边了,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我代表化纤厂表个态,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