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郭淮却没有一丝的怯场,如冠玉般白皙的脸上,散发着一种名叫自信的气质,这也是庞统极为看好他的原因所在,自信不是自负,一个人如果连自信都没有,其未来,基本也就碌碌无为了,这点,曾经被贴上‘傲’字标签的庞统,比谁都清楚,自信给人带来的正面作用。(
郭淮显然心中已有了思绪,却听他朗声道:“前番总参已经说过张鲁不会轻易投降,这点不容质疑,既然张鲁不会投降,他会乖乖地呆在南郑等我军前去围堵么?”
“肯定不会”
郭淮自信道:“既然张鲁不甘心投降,而南郑又非坚城,若是末将,定然会弃了南郑,将辎重与兵马全部调拨到坚城中,以坚城作为据守,坚壁清野,直至我军无奈退去。”
庞统眸子闪过一丝光芒,淡然道:“接着说。”
郭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南郑虽不是坚城,不过,沔阳却不同,沔阳据有阳平关,与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其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若是张鲁不甘不战而降,将南郑的兵马和物资转移到沔阳是为首选,而我等率先一步,赶在张鲁之前,先攻下沔阳,届时,就算是张鲁不降,汉中也将落入我军之手。”
“啪啪~”
却听庞统拍着手掌,赞赏道:“道理不难懂,却很多人看不穿,而伯济能够看穿七八分已经殊为不易。很好。很好。”
张辽也是颇为感慨地看着比自己小近十岁的郭淮。若是此中缘由他看不出来,那也不配受到袁尚与庞统田丰等人的看重,只是,他为人谨慎,不好多言,而其他人,类似与郭援几人,带兵打仗在行。视野则相对狭窄了一些,最终倒是成全了郭淮让他在庞统面前好生表现了一回。
“总参夸奖了,末将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郭淮谦逊道。
庞统笑而不语,心中却对郭淮再高看了几分。
“各部得加快行军了。”
庞统忽然说道:“如果本参预料不错的话,张鲁顶多再一日的时间便会动身沔阳,咱们的时间不多。”
众将会意,却听张辽皱眉道:“据末将所知,沔阳有三大险关,张鲁不是庸人,岂能没有在三关驻扎大量的兵马?我等五万兵马。想要一举攻克三关,一日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庞统从陈仓下散关之后,除了第一日行军吞吞吐吐有些缓慢之后,而后的三天,全都是半疾行的模样,而如今,尽管还未看见任何一座城池,不过,探子的来报,离南郑也不过数十公里罢了,沔阳离南郑不远,按这般推测,近日内到达沔阳并无多大问题,关键是,如何攻下沔阳那才是重点。
张辽是英勇善战之辈,作战经验丰富,所以他才对进攻的时机和所预估的取城时间有了质疑,作为一员大将,未出兵先了解敌人以及作战的地势资料,这是每一个将领出战前的必修课,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清楚的知道,一天夺下沔阳三个关隘的艰难。
沔阳有三关,都是万夫莫开的雄关,尽管不如潼关函谷关雁门关这些雄关,配合着汉中的地势情况,却也是极为难破,定军山、阳平关、天荡山三关成就掎角之势,不仅控制着入西川的要道,更是扼守陈仓南口的军事重地,这等极为险要的兵家必争之地,张辽就不信张鲁会懈怠着而不顾,如果三关各自有两万以上的守军,庞统指挥的这支虎狼烈军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一一攻下,那难以避免的便是分兵,将五万兵马分成三路,关键是,五万兵马分兵后,其攻势自然是脆弱了不少,想要在一日间将三座建立在险要山巅之上的关隘击破,难度可真是不小,这也是张辽的担忧。
张辽所说的,确实是现实因素,余者十几个将领也皱了皱眉,沔阳三关的资料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尽管所有人都很自信能够攻下,但是,时间还是太匆促了点,若是要强攻,少不得牺牲麾下的将士,更有可能因为心急而被对方有机可趁,这点,诸位校尉级的将领心中担忧与张辽也是差不多。
“先赶到沔阳再说。”
庞统却没多说什么,任由着麾下将领们去担忧,手中马鞭一挥,敦促着五万虎狼烈军加快行军。
“喏”
张辽郭淮郭准霸云等将领皆出声响应,看庞统这模样,定然心中早有计较,他们也就不便在多说什么,随之号角声突变,五万虎狼烈军行军的速度再提升了几分。
而离沔阳不远的南郑随着张鲁的一声令下,卫戍南郑的数万信徒组成的兵马悄然集结在城外,由杨昂杨松张率领,于城外操练,等待着辎重的到齐。
张鲁在阎圃建议下,准备将防御的中心放在沔阳,有三个险要关隘作为据守,在兵马和物资齐全的情况下,张鲁还是有把握守上十天半个月的。
但是入蜀的袁尚所部却不行,张鲁与阎圃虽然不是很清楚入蜀的敌军具体携带了多少粮草,但是,绝对撑不到十天,在张鲁坚壁清野的方略下,袁尚入蜀的十万兵马就地而食显然极为的困难。
“十天”
阎圃拍着胸脯与张鲁保证道:“顶多十天,袁尚必会派人与师君取得联系,届时,师君以胜利之势定然能够得到袁尚的足够重视。”
张鲁心动了,只是,他的心动却非死守沔阳之后,投降袁尚,而是等袁尚的十万兵马离开汉中之后,再次当他这汉中土皇帝,只是,还来不及高兴,阎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