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安雅前路倒是平淡了不少,一路无事,百无聊赖到她都想缠着纪明轩带她去剿匪了。
说到底,她安大人就是个好战份子,没对手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对手出现了,一边叫着无聊啊,找死啊,一边一掀衣摆,颠颠的就往上凑,生怕轮不到她动手。
那柄被君浩随手一扔,不知甩到哪里的大魏天子剑,自然也找回来了,好端端的神兵利器,为毛不用?傻么?她聪明的这么人神共愤,可不能干这等赔本的买卖。
安雅一不小心弄死了整个大魏的最高负责人,现在扶桑门正忙着选举新一任的大弟子,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正是如此。
如今的扶桑门大弟子之争,那叫一个刀光剑影,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争权夺利抢板凳的事情,一向最重要,其它的,得空了再说。
哎呦喂,您哪位啊,杀了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没空!
所以,安大人现在很不爽,夏日里积累下来的暑气得不到很好的宣泄,浑身上下的鸡血没地撒,她不高兴。
她一不高兴,那谁都别想过好日子,整日里没事找事,那都算好的。
最最无赖的是,她老人家要吃冰棍,要吃冰淇淋,就要吃,必须,立刻,马上,分分钟送到她的面前。
她知道没有,别说哭着喊着,就是满地打着滚儿的哀嚎那也是没有的,她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老娘不高兴,别人可以不管,你纪明轩不能不管,你得负责哄我开心,逗我乐呵。
纪明轩装了两天聋子,做了两天瞎子,由着她闹腾,今日总算也爆发了。
“你想干嘛?”纪明轩随手拿了一块融化了一半的冰塞到她的口中,意图堵上安大人的那张小嘴。
嗯,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正好可以吃,他默默的想着,冰棍大约就是撒了白糖的冰块么?差不多,差不多。
“我要玩。”安大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玩什么?”
“逛青楼,要不小倌馆也是可以的。”
“……”纪明轩满脑门子的黑线,难道他不比那些人有看头?
放着他一个大大的美人不看,花钱看那些个,嗯,好吧,他承认他有点酸溜溜的。可是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真能有他好看,比他还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不许。”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着,脸上泛了一点可疑的红色。
“不嘛,不嘛,我就要我就要。”安雅蛮不讲理的拉着纪明轩的胳膊摇晃着,嘟着脸颊看他,大有你敢不答应,你要不答应,本大人就烦死你。
车厢的另一端苦哈哈的坐着杜家公子,他的脑袋紧跟着说话的人迅速移动,一会看看纪明轩,一会看看安大人,他托着脑袋,觉得脖子略酸。
“我能插一句话么?”杜雷斯细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前面就是怀安县了,要不上那呆两天?”
“怀安县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庶之地,想必……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想必啥都有的,安大人也该找个地方,养养伤不是?”
纪明轩难得没对杜雷斯说的话表示反对,想了想,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了。”
于是皆大欢喜了,安雅有的玩了,纪明轩觉得安雅能好好休养休养了,大家都很欢喜,欢喜的谁都忘了杜雷斯脸上那一抹怪异的笑容。
让你们俩在我面前嘚瑟,看我一个单身的,非要刺激我,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么?
咦,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难不成也是安大人说的?管他的。
不给你们找点麻烦事,我还叫杜雷斯么?我还能称得上是无双国士么?我特么的就是聪慧过人。
他揉了揉鼻子,“居心叵测”的等着安雅的车队高高兴兴的进入怀安县,然后砰地一声,撞上一个大麻烦。
嘿嘿,咱这也是为了大魏广大的劳苦大众着想不是?
说到底,咱可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呐,一心为民,半点不为自己。
怀安县的县城极大,要说繁华,那确实也是繁华的,尤其是安大人想看的那两个地方,一点不掺假,实打实满街的脂粉香味,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
从业人数如此之多,那定然是繁华的吧,比如那条著名的秦淮河两岸,那是相当的富庶啊,古代最大的支柱产业,诚不欺我也。
安大人的车队吱吱呀呀的驶过城门,驶进街道,身后的城门缓缓的闭合,车轮接着向前,最终停到了府衙的门口。
她怡然自得的掀起了车帘,当先跳了下去,松了松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而变得酸痛不堪的腰肢,笑嘻嘻的说道:“哟,你们都来了啊?”
怀安县的县令,师爷并一众衙役听了这话,只觉得尴尬,您老人家都把车赶到县衙门口来了,咱还不麻溜的列队欢迎,那实在是大不敬之罪啊。
“下官张毅,叩见大人。”
“嗯,起来吧。”安雅随意的虚扶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她才不耐烦记人名字,反正只是暂居几日,认个姓氏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她看了看县令张毅脸上的一脸麻子和那短短粗粗的身材,下意识的,在心中给这位苦逼的张县令取了个绰号,嗯,张麻子不错,就他了。
“张大人啊……”安雅正准备客气两句,好歹是地头蛇么,稍微给点面子,还是要得的。
“不敢不敢。”那麻子脸连连摆手,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惶恐之意,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