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狠狠地冲了过去,在周氏尚且怔楞的时候,双手如同钳子般夹上了她的脖子,双眼绽放着恶狠狠地金色光芒。
双手收紧,收紧,再收紧,狠狠地握着。周氏的脖子在刘姨娘的手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她瞪大眼睛,眼珠子几近凹凸出来,舌头更是长长的伸着,如同丧尸一般惨白的脸色,以及那微弱却不绝于耳的叫骂声。
“贱人,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我,不然打死你,打死你!儿子,岩儿,救我啊,救我。”
声音慢慢的,变得更微弱,不过分分钟功夫,周氏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周氏将要窒息死掉的时候,刘姨娘突然松开一只手,双手食指中指合并,对着周氏的左眼,狠狠地挖了下去。
“啊。”周氏凄厉的尖叫,其声音之尖锐,听的人头皮发麻,浑身鸡皮。
所有窒息的痛,都比不得这一刻眼睛痛的撕心裂肺,周氏拼尽全力的推开她,一边还恶毒的骂着,诅咒着,痛恨着。
“贱人,我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好痛,我也要你一样痛!”
血水顺着她的眼眶流了下来,一颗还在跳动着的眼珠,从眼眶里滚滚而落,跌在地上,还抽搐了两下。
周氏半张脸几乎全部都是血,她使出拼命的力气,狠狠地挠着刘姨娘,爪爪致命。
就在刘姨娘拼着左脸被挠烂的危险,欲抠下来周氏的右眼的时候,郁博简踉踉跄跄的赶到了。
他狠狠地拽开刘姨娘,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又弯腰扶起了惨叫着的周氏,“娘,你没事吧。”
“啊,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死!”已经痛昏了头的周氏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挠了下去。
“啊。”郁博简惨叫一声,左颊下一道长长的血口,正簌簌的滚落着血珠,有那微微颤动着的,被划开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疼的他倒抽一口气。
“夫君。”封水烟大哭,心疼的拿手帕为他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快些叫府医,府医啊。”
周氏已经痛红眼了,见什么挠什么,当她看见封水烟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后,森森一笑,双手曲卷成爪,狠狠地挠了下去。
“不。”郁锦鸾惊呼,目呲欲裂。同样惊呼的,还有刚刚来到前厅的郁嘉澜。
郁博简受伤她就已经气的不轻,可那毕竟是他自己找上去的,赖不着谁。可自己美丽温柔的娘亲却实实在在是受了牵连,尤其是娘亲是个女人,若是女人容貌花了,怕是一辈子都要完了。
娘亲性格内敛,若是变成丑八怪,定会想不开。
想到这里,郁锦鸾还飞在半空中的身体,更是恨不得立马能跃到娘亲的跟前,替娘亲挡住这致命的一下。
郁嘉澜则拼命的往前跑着,试图拦住祖母那双可怕的手。
封水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干瘦曲卷的手,以及上面长长的指甲。察觉到已经避不开了,旁边是不敢置信的夫君,以及满脸惊慌的儿女,她微微闭上眼睛,决定接受命运的宣判。
然而,事情总是有那么多转机。
在经过了数秒之后,依然没有感受到那袭来的疼痛,封水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干瘦曲卷的手依旧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却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脸,顺着周氏的手臂往下来,便看到了一双白皙干净骨骼清奇的手掌。
顺着手掌一路往上在了一张完美的,冰冷的侧脸上。
短暂的功夫,郁锦鸾已经来到了封水烟面前,并将她推到了郁博简的后面。
被吓得愣住了的郁博简,方后怕的抱紧娘子,夫妻二人紧紧相拥。
倒是郁锦鸾,有些尴尬的对着虞非清,只好扯着郁嘉澜斥责他,“你去哪里了?”
“我找不到你了,便回房看了会书,刚来到这里,就看到这么惊悚的场面。”郁嘉澜后怕的拍着胸脯,一脸庆幸,“我去看看娘亲了。”
言罢,冲着封水烟走去,丝毫没看出妹妹的尴尬。
这个人救了自己娘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向他道谢的。低下头,郁锦鸾嘟着嘴微微屈膝,“谢谢七皇子相助,免了娘亲的伤势。”
他低着头,眉目深邃,神情冰冷,声音却清澈的出奇,“无妨,举手之劳。”
郁锦鸾微微抿嘴,又一次觉得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
突然又想到师父已经好几天不曾来看她了,她心中又有了几丝郁结。
等师父来了,还是问师父吧,万一问过别人后,结果别人不是的,那该有多尴尬。
这么想着,郁锦鸾就不跟虞非清纠结谢不谢的问题了,大不了以后还他一命。如果他是师父,她还要责怪他不早些出手呢,哼。
深深地看了一眼虞非清,她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气的刘姨娘,指挥小厮将她抬头,找个地方埋了。
又看了一眼被虞非清一掌拍昏的周氏,以及明显装昏迷的郁博岩,她冷笑,“来人,抬老太太和二老爷去休息。”
我不会现在要你们的命的,更不会现在送你们去做大牢。
因为——我要一个机会,能将你们所有的罪行全部搜查出来,而不是只因为一个罪名,做几年的牢罢了。
森然一笑,她又唤了丫鬟将受到惊吓的封水烟和郁博,又拿了上次银面血莲送给她的小药瓶,递给了郁嘉澜,“给娘亲和爹爹受伤的地方抹上。”
郁嘉澜应声离去。
终于将府里的事情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