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得承认，她吓坏了！/p
她根本不知道研发处会出什么题目来考验她。/p
万一临时要她上机拉个3d模型怎么办？她岂不是马上死在路边了？/p
老天，她答应了这个面试，是不是个愚蠢的决定？/p
正当她的心思还在纠结拉扯的时候，门被打了开来。/p
她吓了一跳，犹如惊弓之鸟，立刻站起身子……/p
然后，四目相交，前来的面试官，是程云念。/p
她僵住了。/p
不会吧？她一直以为，应付她这种小小咖，大概只需要派出某个专案的美术组长就够了，没想到现身的居然会是美术部的技术总监。/p
“坐吧，不用拘束。”/p
他手上拿着的，是她的人事资料。/p
她先是茫然，怔愣了几秒。/p
奇怪了？不是前几天才打过照面，他不认得她了吗？/p
瞧他的态度，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p
她坐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p
是惊喜、是心慌、是失落、是害怕，前一刻在脑袋里预先演练的面谈应对，此刻已经全被抛至九霄云外了。/p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会议室里无声无息。/p
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低头读着她的人事资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而她，像是在法庭上等待判决结果的嫌犯，忐忑不安。/p
半晌，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p
“原来你跟我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p
她听了，心一紧，全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凝结了。/p
“你……认得我？”/p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道，“也许单纯见过的脸孔我偶尔记不住，但我亲手画过的五官，不会这么容易忘记的。”/p
这话让她面红耳赤，答不出话来。/p
“所以你的心情平复了？”他又问。/p
“啊？”她困惑。/p
“你那天似乎心情不太好。”/p
“呃……”完蛋了，他那天果然有听见她在电话上的那番抱怨。/p
“那个……是因为无预警被裁员，所以很生气……”说完，她真想挖洞把自己活埋。/p
看样子肯定是没希望了吧？/p
想想也是，天下有哪个主管会录用这种爱抱怨又不自量力的员工？/p
她的表情彷佛被直接判了死刑。/p
“在运营部是你第一份工作吗？”/p
她醒神，抬起头来，眼神既诧异、又困惑。/p
“我说，这家公司是你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p
“啊、是的。”/p
“你说你很想进研发处，为什么？”/p
“啊？”/p
等等，她有说过她很想进研发处吗？/p
这件事情，她面试进来的时候没提过、在任职的期间也很少对同事提起，他怎么会知道？/p
彷佛是看出她的疑问，他扬起唇笑道，“有个人跟我说，你非常想进研发处，是真的？”/p
“呃……”其实有真有假。/p
一开始，她根本不知道这男人是属于哪个单位。/p
于是就自己的专长，凡是跟设计相关的部门，一律先丢履历再说，总之就是头破血流也要进这家公司。/p
可这种理由不能说出口吧？岂不吓坏人家。/p
于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答，“因为……我不懂3d、也不懂程式，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研发’这个身分，我崇拜研发处的工程师，觉得他们很厉害、可以把一个游戏从无到有，完整开发出来。”/p
听完，程云念笑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