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和和通事庄士元聊完回到房间,西亭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蜷缩在榻上,秀丽的双眉紧紧的锁在一起。
难不成是最近贪凉,这次来大姨妈她灰常的疼。
郑和悄步靠近,本想斥责与她,瞥见她额上的细汗,微微一惊,忙蹲下身子询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西亭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月事太特么痛了!”
“月事……”郑和擦汗,他还以为她手臂上的旧毒复发了呢。
见郑和黑下来的脸,西亭耸起鼻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月事痛就不是痛吗?”
郑和起身,见她蜷缩着,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冷如冰块。眉头皱起,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说道:“月事痛也是病,我让宫子尧来帮你瞧瞧。”
“你不怕他看穿我的身份?”此时,西亭觉得来月经的穿越女不带上痛经宝,这是多么痛心的事情。
郑和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宫子尧是太医,早在第一次替你把脉就看出你的身份了。”
听他这么一点拨,西亭恍然大悟,她自己倒是忘记了,男女脉搏各不相同啊!
安顿好西亭,郑和又吩咐小筷子速度去请宫太医。
等宫子尧赶到,西亭已经在郑和的安抚下昏昏欲睡。
“还没见过来月事痛成这般的女人。”宫子尧白玉似的手指搭在西亭的腕上,又见她苍白如纸的面色,以及额头的晶亮,摇头叹道。
“如何?”郑和见宫子尧收回手,忙替西亭蹑好被子,匆忙问道。
宫子尧转身回到桌前,一边开药箱,一边说道:“许是受手臂上的毒影响,休息几日应该无事。”
“瞧她疼成这般模样,不用熬药?”郑和有些担忧。
宫子尧摇头:“若是开了药方,只怕多生事端。熬些姜茶给她喝,驱驱体内的寒气,切莫让她沾生水,这几日不洗澡也是无妨的,待月事尽了,也就无事了。”
郑和懂他的意思,若是开了药方,被有心之人瞧见,真的会引祸上身,看来这几日他得多看着她一点。
“小筷子,吩咐厨房熬些姜汤,就说本官巡查之时受了风寒。”郑和冲着门外一吩咐,小筷子应声而退。
留下郑和坐在床边,不停的给西亭擦额头的汗珠。
痛经是个坏东西,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西亭睁开眼,烦躁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爬起身坐起来,只觉得身下黏糊,掀开被子一看:“god!”,只见她睡过的床单上一片殷红。
替她挤毛巾的郑和正好回卧室,见西亭掀开被子,盯着床发呆,忙走上前问道:“怎么醒了,在看什……”
话未完,床单上的殷红已经跳入了他的眼帘。
“这……”郑和指着床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西亭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第一天,太多了。”
再说了,可是你自己把我抱上床的,也不能怪我。西亭在心里补充道。
郑和无奈的叹了口气,西亭根本不知道他在痛心什么。宫子尧刚刚说过不能让她沾水,她就给他搞出这么一个床单,这到底要怎么处理!
“我帮你再拿点淘米水?”西亭又换了一条亵裤,蹲在一旁问道。
郑和在她身侧不说话,脑袋上爬满黑线,双手拎着床单在淘米水里猛搓。这可恶的红色印记,怎么这么难洗落下来!
郑和本就是练武之人,手劲大的很,薄薄的床单在他手中早已变型皱褶,西亭真担心再使一些力道,床单就会牺牲在他手中。
“不然,还是我来洗吧,你快把它撕坏了。”西亭忍不住伸手拦住他。
郑和推开她的手,说道:“宫子尧说过,你不能沾水,还是我来吧。”
说罢又动手搓了起来,刚搓两下,似乎想到什么,伸脚把西亭往一边踢:“你去卧室呆着,不要在这里看!”
哟呵,死太监居然害羞了,西亭捂嘴偷笑。但还是乖乖的回了卧室呆着,一个男人替女人洗床单,便是在现代,也是不多见的。
这样看来,此郑和和历史上的郑和,性格还真是一个模子的,就冲着洗床单这事,他也算的上是个极品好男人。
极品好男人在洗完被单,正欲要倒水之时,猛地瞥见卧室角落里掉出来的亵裤裤脚,端着木盆的手顿了顿。
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见西亭正蜷着双腿趴伏在床上,双眼合起,好似睡着一般。他不放心,轻着步子走到床边,吹了吹西亭的眼睫毛,见她依旧没反应,这才又转身看了一眼外间,然后速度的用脚捞起角落的一堆散发着大姨妈气味的衣物,火速逃离卧室。
西亭觉得自己这次来的不是月经,而是瞌睡。她居然一直以小猪拱地的姿势趴着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小腹已经没有昨天那般的疼,只是两条腿在床上跪了一晚,早已麻木发酸。呲牙咧嘴的爬下床,西亭掀开被子瞧了瞧,很好,虽然小猪拱地的姿势忒不好受,但是没有让床单再次被大姨妈摧残,她还是很欣慰的。
扶着床边来回移动了几次,才将腿上的酥麻感驱赶掉。捂着还有些痛的肚子,她走出卧室,外间里空荡荡,连郑和的气息都没有了。
走过去拉开房门,一大波闪耀的光芒涌进房间,刺得西亭忙闭眼伸手遮住脸,阻拦住阳光和眼睛的亲密接触。
阳光灿烂,船厂上依稀传来忙碌的声音,探出脑袋四下张望,方圆二里不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