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巧,连穗岁嘴角抽搐,坐着没动。
“是挺巧。”
她没问昀王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
昀王的目光落在全神贯注的连晓小身上,摇着折扇的手顿了一下,调侃道:“这位小姐看着眼熟。”
连晓小仍旧没抬头。
被无视的昀王轻笑一声,将折扇合上,搭在连晓小肩膀上,这下连晓小终于回过神来,回头看见一位穿着富贵的俊俏公子站在她身后,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的行为孟浪,连穗岁不高兴道:“昀王殿下,她是我妹妹。”
她没有介绍连晓小,便是不打算跟他纠缠的意思,偏偏昀王故意跟连晓小搭话。
“哦?你在家里排行第几?”
连晓小受了惊吓,连穗岁朝她招手,她急忙跑过去躲在连穗岁身后。
连穗岁提醒道:“昀王殿下,出门在外,该讲的礼数不用我提醒了吧?”
昀王敢在宫宴上算计楚知弋,就知道他没多少底线,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很危险。
他摇着扇子笑道:“皇婶不用这么警惕,本王只是恰巧路过,又恰巧看见皇婶,过来打个招呼而已,皇婶这边既然不方便,本王就告辞了!”
他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躲在连穗岁身后的连晓小,唇角勾出邪魅的弧度。
连穗岁心中更加不安了。
“小姐,您的簪子打好了,我再打磨一下就好了。”
掌柜把打磨好的簪子递给连晓小,叶儿付了钱,掌柜笑道:“您慢走,有需要再来照顾小人生意!”
“三姐姐……”
连穗岁安抚道:“没事,我送你回家。”
掌柜把搓下来的金粉收集起来。
连穗岁把连晓小送回连家。
“王妃,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秦氏身边的婆子小声提醒道,“夫人罚大公子跪祠堂,张姨娘跟夫人闹起来了。”ps
又闹起来了?
怪不得连嘉良有恃无恐,每次都有张氏给他撑腰,连方屿和稀泥,他犯了错,她娘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这样下去,能教育好孩子才怪!
连穗岁跨过门槛走在前面。
她倒想看看张氏能怎么闹!
张氏跪在院子里。
方嬷嬷迎出来,连穗岁眼神询问这是什么路数,方嬷嬷面露无奈,将她迎进屋子里才开口说道:“夫人哪儿敢动张氏一根手指头啊!她自己要跪!”
张氏是连方屿心头的白月光,放弃婚约跟着他入京为妾,连方屿已经够对不起她了,她肚子争气,生下了长子,她们母子两个在连方屿心中的地位自然不一样。
秦氏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性子,从没为难过他们母子,尽力维持着后宅的和平。
但奈何,有人就见不得后宅安生。
“回头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正好有机会到老爷跟前告状,咱们老爷夫人现在的处境有她一半功劳!”
另一半是秦氏对连方屿死心,并不想跟他和解,所以才任由张氏作死闹事!
“她要跪便跪吧。”连穗岁维护秦氏,“也就我爹那样的能被妾室拿捏,再不管教,大哥早晚要把连家搭上!”
想到今天在离家宴会上看见的那一幕,连嘉良身边的人若都是祈文林之流,给家里惹来祸事是早晚的事情。
方嬷嬷无奈道:“夫人已经派人去跟老爷传信了,这个天气,跪半天还不得晒下来一层皮啊!”
连嘉良在祠堂里跪着,张氏在秦氏的院子里跪着。
连方屿散了值,急匆匆赶回来。
他今日公务忙,回来的晚,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秦氏留连穗岁在家里吃饭。
连方屿官服都没脱,直直的闯进来,本想责难,又硬生生忍住了。
方嬷嬷上前接住他脱下来的官帽。
秦氏坐着没动,连眼皮都没抬,动手给连穗岁夹了一筷子菜。
“夫人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连方屿无奈地在桌前坐下。
秦氏生气跟张氏不一样,张氏跟他赌气跟他闹的时候也带着温柔小意,不会让人厌烦。
但秦氏生气什么都不说,也不表现出来,表面看起来就跟没生气一样让他猜不透,捉摸不透。
他在朝堂上猜测皇上的意思,猜测上峰的意思,猜测同僚的想法,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猜测妻子的想法……
他多了几分不耐烦,但是碍于连穗岁在场,又不能表现出来。
“发生了何事,夫人跟我好好说说!”
他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家里的事情不好在衙门里说,去传信的人只说秦氏乏了连嘉良跪祠堂,张氏也在院子里跪着,秦氏叮嘱他散值之后早点回来。
他回来还没看见连嘉良,倒是看见摇摇欲坠的张氏朝他投来的弱小又无助的目光……
连穗岁知道秦氏的脾气,她娘从来不喜欢解释。
“爹,我上次派人回来传信,说大哥又跟祈文林凑在一处了,您没当一回事吗?”
“今天这又是怎么了?你们不是外出赴宴吗?”
连方屿心里恼连穗岁的语气,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大哥今天联合祈文林还有吏部那个长相油腻的官员一起算计成王,想把宋家庶女塞到成王府,爹,这事儿宋家若是追究起来您怎么交代?”
连方屿愣住。Ъ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怒骂了一声逆子。
他是疏于子女的教育,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之后对宋家的影响,万一人家把账算到他头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