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疯狂,眼泪跟断了线似的珍珠不停地往下坠落。
“婕瑜,不是这样的,子末并不是故意的。”
阎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面对这样的孙媳妇,从来没有临阵怯场过的他,都有了逃避的冲动。
“爷爷,这男人让女人怀孕还能是故意跟无意的吗?”
凌婕瑜眉宇间满是嘲弄之色,语气讥讽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爷爷,你说今天下冰雹,是不是老天在为我鸣不平呢?我真傻,傻透了,为了一个出轨男要死要活。要是我还瞒在鼓里,你们是不是等孩子出生才告诉我,我的一片痴情执念,都是自作自受,是不是?”
凌婕瑜喊了出来,喊得撕心裂肺,心头跟针扎般得疼,疼得窒息。
“婕瑜,你先冷静下来,听我好好跟你说,你别激动,坐下来先。”
阎老爷子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事,还真的是棘手,尤其是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子末的错。
“好,我就听听你们阎家到底能给我什么交代。”
凌婕瑜竭力压下满腔怒火,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迫使自己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
她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阎老爷子,阎老爷子头痛欲裂,他迟迟开不了口。
他也没料到一贯大方识礼的孙媳妇在听闻莫轻烟怀了子末孩子的事后,反应这般的激烈,他开始怀疑起他原先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会让婕瑜点头。
可她若是真的深爱子末,应该选择答应才是。“爷爷。”
凌婕瑜见他还走神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阎老爷子迅速整理了下情绪,回神看她,“婕瑜,谁告诉你轻烟怀了子末的孩子的?”
凌婕瑜抿唇,正色强调道,“爷爷,我要听的是你们阎家给我怎样的交代,别扯开话题。”
阎老爷子对她的步步紧逼有些不敢恭维,不过倒是实话实说,“婕瑜,不管那孩子是从哪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子末成了植物人,醒来的机率少之又少。难道你就忍心他在这世上没有留下一点属于他的骨血吗?你们成婚不久,你又没怀上身孕,这孩子,等轻烟生下来后,我就送过来交给你养,以后他只会认你是他的生母。至于轻烟,我是不会让她生下来后再有机会跟这孩子碰面接触的,你觉得如何?”
闻言,凌婕瑜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阎老爷子主动询问,“你可以对外宣布怀有身孕,等她的预产期进了,我就安排你入院待产,孩子一生就给你抱过来。”
阎老爷子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啊,连这些掉包的细节都照顾到了。
凌婕瑜这下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还问她觉得如何?
他竟然还问她觉得如何?
这世上还有能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到了此时,她以为她的情绪会波动更大,相反,而是难得心平气和了下来。
“爷爷,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爷爷了,你的提议,也许别的女人会答应会同意,但我永远不会。我不会接受一个刚结婚就出轨的丈夫,更不会接受他跟别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如果这孩子真的养在我身边,我必定不会看得顺眼,也许分分秒秒都想着如何弄死他。”
凌婕瑜一口气将这么一席话给说完,当她看到阎老爷子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觉得解气多了。
阎家的人,真当她是傻子般戏弄了。
这阵子在医院虚度的光阴,她就当被狗吃掉了。
阎家人想要她当圣母,那是痴人做梦。
“我想我跟阎子末的婚姻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明天我就会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您说寄到阎家来好呢还是寄到医院去呢?”
凌婕瑜凉凉地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还是寄回阎家来好了,毕竟床上躺着的那位,跟死人无异,我可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早点解脱我还能早日重新嫁人。随便嫁个,也比阎子末这个出轨男强。”
“婕瑜,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
阎老爷子安慰道。
“我并不是说说的,我是认真的,我先走了,这里的空气真的肮脏透了。”
凌婕瑜来时匆匆,走时也跟一阵风似的,没有任何的预兆。
阎老爷子来不及阻拦,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袭来。
明明是桩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偏偏闹成了这般?
印象中温婉的婕瑜,跟先前那位闯入自己书房凌厉的她,有些对不上号,他不禁有些糊涂起来了。
凌婕瑜进来的时候,阎家父母正在客厅看新闻,还招呼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会,就径自上了楼。
阎母不禁抱怨了一句,“这个儿媳妇,脾气日渐增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阎父倒是并没觉得不对劲,而是为她开脱,“可能是在医院待得时间太久,失望次数太多,脾气也容易变得反复无常。别太为难她,她能为子末做到这份上,已经极为不易了。”
阎父,还是向着她的,这个儿媳妇,没娶错。
若是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