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也不容易,唉,其实我心里也难受得紧,没处发泄。”
阎母叹了口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大做文章了。
走的时候,手中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阎母愕然,“婕瑜,你这是做什么?带医院去吗?”
这瞧着根本就不是去医院的节奏,而是搬家的节奏啊?
阎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婕瑜,谁给你气受了?”
“你们去问书房的那一位就是了,我没心情跟你们解释。”
凌婕瑜抛下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迅速离开了,宛若身后有人在追杀她一般。
阎父阎母面面相觑了会,便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是阎父敲的。
“进来。”
阎老爷子声音听上去略显沉重。
“爸。”
“爸,发生了什么事?婕瑜怎么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好像很生气地离开了,也不告诉我原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弄得我满头雾水。”
阎母的话,可比阎父多多了。
阎老爷子目光在他们脸上梭巡了一圈,又落到了不知某一处。
尴尬在沉默上空流转,他的呼吸声,阎父阎母清晰可见。
半晌,阎老爷子总算是为他们解了惑,“轻烟怀了子末的孩子,婕瑜知道了,这孩子我想留下来,婕瑜想离婚。”
这言简意赅的解释,明显让阎父阎母的呼吸都差点凝滞住了。
他们满脸的震惊,阎父先回过神来的,“爸,这子末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婕瑜的事情来呢?”
对于父亲的plan,阎父难以理解。
阎母反应虽然比阎父反应慢了一拍,但她的心态并没有阎父这般抵触。
子末毕竟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而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所有同龄孩子的楷模,为此,她也与有荣焉,被圈子里不少贵妇艳羡生了这般出类拔萃的优秀儿子。
她对子末的感情,比子夜来得深,子末变成了植物人,她难受了好一阵子。
期间,她无数次后悔不早点劝其娶妻生子,若是有个他的孩子留下,也好上不少。
阎母茫然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爸,这孩子真的是子末的吗?”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阎父伸手拱了一下她的肘关节处,示意她闭嘴,她的心思,不难猜,估计跟父亲是志同道合的。
阎父却是不支持,一贯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他,难得鼓起勇气坚持了一回。
他一本正经地望向了年迈的父亲,头一次意识到父亲是真的老了,所以这心也没以前硬了。
“爸,这事不可行,你让轻烟生下子末的孩子,这让婕瑜如何在阎家自处?”
“何况凌家那边,你又打算如何交代?”
“即便婕瑜肯,凌家也不会接受这个大亏的。何况万一子末醒来,婕瑜又怀上子末的孩子,将来到底谁的孩子是阎家的继承人呢?”
阎父条理分明地一一分析阐述道,投了反对票。
考虑得很周详,这个儿子,一贯中庸,能力平平,阎老爷子从来没有正眼看好,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没差到哪去。
他唯一争气的便是生了两个好儿子,能力都在其父之上。
阎老爷子这才安心阎家后继有人,不会在这个碌碌无为的儿子手上走向衰路。
直到此刻,阎老爷子才认真端详起儿子的面容来,儿子头上也有了少许刺目的白发,他也老了。
作为自己的儿子,他想必压力很大。
可他并非也是一无是处,毕竟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他至少耳濡目染过,会有自己的觉悟与见解。
阎老爷子眉宇间有了宽慰的松动,阎母见状,立刻进言,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老爷子就会变卦被丈夫给说服了。
“爸,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啊,子末能醒来的机率是那么小,万一他一辈子都醒不来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能留一个有备无患,我也不追究莫轻烟是如何怀上子末的孩子的,这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们都不愿意养,抱来我养着就是了,反正我如今也闲着无所事事。我也不会勉强婕瑜瞅着这孩子碍眼了,至于她们要不要离婚,这事还是你们大老爷子去插手,我不干涉。”
阎老爷子怔了怔,挑眉严肃地问,“这孩子,你真的愿意养?”
阎母重重地点头,发誓道,“爸,不管是谁生的,只要是子末的孩子,那便是我的孙子。子夜这性子,我也不知道啥时能抱上孙子,何况子夜这人一根筋的,他又认定了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孙琦,这漫漫长路,还有的等呢?万一他没娶到孙琦,又一直拖着,这辈子我抱上孙子的机率就更小了。”
阎母对小儿子的fēng_liú成性一直不待见,所以自然也没看好他。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端庄守礼,丈夫温文儒雅,长子性子老成,偏偏这次子总是干不着调的事儿,偏老爷子常常护着,让她连教训都教训不了,结果自然是歪得不成调了。
儿媳的顾虑,也是有一定的道理,透过现象看本质。
何况,这孩子,她还愿意养。
虽然还没说出口,但阎老爷子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了。
过了半刻,他抬头,正色道,“丽云,这孩子生下来,我就抱来给你养,婕瑜看样子是不可能同意了。轻烟,我从来没打算让她入阎家。”
他这会,也没跟儿子跟儿媳藏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