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两人的呼吸都因为这个字眼凝固了几秒。
凌静妍感觉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掌紧了几分,然后喑沉的嗓音传来。
“为什么?”
他本没打算问的,可是不能不问了。
埋在他胸前的小脸动了动,蹭得他心口痒痒的。
“你怎么不问我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他被她这个温情的动作打动了,从善如流地问:“怎么样?”
“不好,我很想你。”
他的心又柔软了一下,忍不住抬手,将两人本就很近的距离又拉紧了一些,然后听她说:“可是这段时间我也过得很开心,出门就是上班,回家就是睡觉,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去想我是谁,不用听人说我如何如何,也不用担心有人瞧不起我,在这里我只是凌静妍,一个离乡背井来打工的,不是讨厌的凌三小姐,不是聂家嫌弃的儿媳妇,也不是配不上聂二少的坏女人……”
他的心跟着揪紧了一下,原来之前的她如此压抑,过得如此不快乐。
即使他再维护,也没法卸下她背负的包袱。
更何况,刚开始的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好容易相爱,折磨就来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国外也行,到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生活。”
她在他怀中摇着头。
不,他不需要为她改变什么,不被祝福的爱情,最终也走不了多久。
很多人都说爱情是伟大的,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可以舍弃所有。
其实,真正的爱是喜悦,是拥有,而不是抉择,抛弃。
她不想将来的某一天,爱情淡了,他会因为此时的决定心存埋怨。
她会为他这份心意而感动,可是不愿他为自己为难。
她忽然扬起脸笑:“诶,不会被我弄哭了吧?算了算了,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从前,有一只蚂蚁与大象一见钟情,深深地爱上了对方。然而,迫于家庭的压力,它们只能偷偷地来往。”
“终于,它们难解这相思之苦,决定把这件事公开,蚂蚁家族听到后强烈反对,然而,小蚂蚁毅然逾越层层阻拦,最终与大象有情动物终成眷属。”
“婚后,小蚂蚁和大象小两口恩恩爱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大象在外觅食的时候,看到悬崖边的一棵树被风吹断了,上面的几十只蚂蚁眼看着就要掉进悬崖里,大象赶紧过去相救,最后,蚂蚁们虽然救下来了,他却脚下一滑掉进悬崖。当它从昏迷中醒来时,好几千只蚂蚁都守在他身边,包括被他救下的那些蚂蚁,它们这时都认同了它和小蚂蚁的爱情,踊跃献血,但是,大象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光荣牺牲。”
“小蚂蚁伤心欲决,可是没办法啊,最后它只有拿起了一把土铲,为大象挖墓。可小蚂蚁挖啊挖,挖了很多天,连大象的一颗牙都埋不进去,它不禁痛哭流涕:孩子他爹呀,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呀?他妈的,我这辈子啥都别干了,只有挖坑埋你了!”
讲到这,凌静妍格格笑起来,可是聂文远抿紧唇,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好笑啊?”她扬着小脸问。
“好笑。”
“那你怎么没笑?”
“……”
难道他听不出来么?她这是想告诉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象,她是只卑微的小蚂蚁,在世人眼中,他们俩的结合就是一场笑话。
“的确不好笑!”她却笑得乐不可支:“这些人真吃饱了撑的,就那么爱拿蚂蚁和大象说事呀?我再跟你说一个啊,有一天,蚂蚁对大象说了一句话,结果大象晕了,你知道是什么话吗?蚂蚁说:亲爱的,我怀孕了……呵呵,然后大象醒过来对蚂蚁说了一句话,蚂蚁也晕了,哈哈,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亲爱的,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的笑音未落,聂文远倏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黑眸灼灼,凝着她的眼睛,里面的温度仿佛要将她融化。
“那就来吧!”
他们身上本来就没穿什么,他是行动派,轻轻一扯,两人已经坦诚相见。
他俯下身撩拨她,她随即发出细碎的低吟。
一触,即发。
就在他势如破竹的时候,她幽幽地说:“离了后你一样可以来找我,我觉得你挺能满足我的。”
他火热的yù_wàng突然冷却下来,她挑衅地瞅着他,晶莹的肌肤泛出一种诱惑的光泽,唇边那抹无所谓的笑,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睡觉!”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转过身,背对着她,好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所以他看不见她唇边缓缓挑起的苦涩。
“晚安。”她轻轻地说,然后熄了灯。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细细缠绕在一起。
许久。
他转过身,伸手探上她的腰肢,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她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夜影中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轮廓。
他俯下脸,摸索着将她脸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贴近胸口。
心底那块空荡荡的部位似乎奇迹般地充实了,刚刚凝聚的一股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开她,让他怎么能舍得?
佯装睡着的她也忍不住随着惯性,深深将脸伏进他怀里。
也许是明天,这个怀抱将不再属于她。
让她再放纵一次吧……
第二天,酒店的楼道里传来住客嘈杂的说话声,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