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不觉而笑,“这样的性格在朝中倒是独树一帜呢!”
“是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皇上反倒十分欣赏他,皇上只是天子,人家可是能与天帝对话的人物,所以连皇上也礼让三分!”
聂臻依然面呈冷笑,十分鄙夷,“什么能知过去未来,上交天帝天庭,下达黎民,怎么感觉和街头算命医术的把戏如出一辙?难道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面对聂臻,霍兴彦有从未有过的耐心,温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聂臻莞尔一笑,“就算再长你也要说啊!”
霍兴彦声音有不自觉地*溺,接触久了,他才发现,臻儿虽然在外人面前一直矜高冷傲,拒人千里,可接触久了,才发现她也有着可爱小女儿情态,含笑道:“曾经的确有人提出质疑,也和你一样对他的把戏不屑一顾,可试探过之后,再无人敢不信!”
“怎么试探的?”聂臻兴致盎然。
“在朝堂之上,有人当场拿出一只密不透风的盒子,四面用黑布包好,为了稳妥起见,里面的东西是临时装进去的,没人知道是什么,用于考验范知天,若是他能算出来,便是真的,若不能算出来,便是妖言惑众,蛊惑君心,按律当斩!”
聂臻难得听到这等故事,自然有强烈的兴趣,“然后呢?”
“范知天掐指一算,便说出了里面藏的是一只翡翠人参佩,经手的内侍当即说范国师所言不差!”
聂臻嗤笑一声,“就这么简单,然后大家全都相信他了?”
霍兴彦道:“当然不是,朝堂上的大多是人精,哪里会轻易相信一个外来的和尚?只能说将信将疑罢了,范知天见众人不信,竟然将翡翠人参佩的成色,大小,长度,说得一清二楚,好像亲眼见过一样,众人惊异之下,将盒子打开之后,竟然一般无二,分毫不差!”
亲眼见过一样?聂臻似笑非笑地咀嚼这几个字,“也许他真的见过也说不定呢!”
霍兴彦忍不住笑意,“是啊,虽然有不少人相信了,可也有不少人不信,说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但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说来听听!”
“那年久旱未雨,有朝臣说若是范知天能求下雨来,他便相信,如果不能,所谓上交天帝也是骗人的鬼话,谁知,范知天并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设坛做法,法事完毕之后,他说天帝已然应允他的请求,次日未时三刻便会降雨!”
“第二天那个时辰真的下雨了?”聂臻的眼眸晶莹澄澈,笑意嫣然,如春花般明媚,看得霍兴彦心中一动,他曾经那样爱着娴雅,娴雅死后,他的心硬生生被抽出了一块,生涩的疼,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可面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聪慧妹妹,却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感情,怕被聂臻察觉,急忙移开了视线!
霍兴彦平静点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他如何能因洞悉天机被册封为国师?”
聂臻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也许是巧合也说不定!”
霍兴彦笑道:“当初不乏有人像你这样想,可久旱不雨,百姓颗粒无收,朝廷赋税收不上来,必将影响国计民生,范知天的这一场及时雨的确解了燃眉之急,他是有功于社稷之臣,封为国师并不为过,后来依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江湖骗子,可都被皇上降了罪,自此以后,就没人敢在私底下质疑范知天,他的国师之位便稳如泰山!”
聂臻冷嗤一声,“这只能说明他的骗术高明罢了,皇上大概是久在深宫,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也太容易被人骗了!”
幸好没有别人,要不然就凭臻儿的这几句话就足够砍头了,霍兴彦忍俊不禁,道:“你虽然看不起他,可却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官员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有不少人慕名去找他算仕途是否坦荡,怪就怪在,他算得无一不准,谁即将升迁,谁即将贬黜,一一应验,从此以后,更是名声大震,一般人难得一见!”
聂臻斜着脑袋问他,“竟然比皇上还皇上,可你又不是一般人,难道你想见他一面也不行?”
霍兴彦笑道:“人大多是基于对将来的恐惧和未知,才要去求助于神灵,我不信这个,所以也不用见他,不过你还真别说,就算我想见,也未必能见得到!”
聂臻嘴角露出一道鄙夷的笑,“这么说,我这种小角色就更见不到他了!”
霍兴彦轻笑出声,“不瞒你说,不管是多大的官,想见他都得预约,还要看他的心情,排上三五年的队很正常!”
这么大的谱?聂臻差点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难道见他一面比见皇上还难?”
霍兴彦见状*溺一笑,“这样说也未尝不可,而且就算排上三五年的队,也未必一定见得到!”
聂臻慢悠悠道:“越是难的事我越有兴趣,我倒是一定要去见他不可了!”
霍兴彦面色一凛,“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聂臻沉下眼眸,忽话锋一转,“不知道豫王爷怎样看待这位范国师?”
霍兴见聂臻提到豫王爷的时候,眉眼中隐有笑意,心头不由得掠过淡淡清愁,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聂臻对豫王爷与众不同!
她似乎对豫王爷很感兴趣,全然不似对别人一般冷冷淡淡,对范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