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和疏桐忙着在金子堆里找药丸,卢枭带着十来个武士大步走进洞窟,望着满窟的金山啧啧赞叹不已。
石守则趁机凑近石拓耳边道:“公子,我们不如早点撤退,回去给孙秀报告这边的情况,至于赵王能不能抢得过成都王,这是他们两位王爷之间的事情。”
“这能行吗?”
“公子,现在不是行不行的问题。那帮人十分狠毒,拉罗托和奎叔的腿都被打断了,我们势单力薄,跟他们耗不起……”
石拓听得心下一紧,转首再看那一队弓弩在手衣甲严整的人,便作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的选择。他上前对卢枭道:“卢兄,既然这宝藏让成都王看上了,我们就拱手相让了。此回洛阳,路途遥远,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先行一步?”卢枭猛一下转过身来,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石拓道,“这不好吧,你这一步先行了,若途中运送的黄金出了问题,我怎么给成都王交差?”
“卢兄放心,我石某断然不会背地里做剪径劫货之事。”
卢枭冷笑道:“呵呵,石公子,据我说知,令尊都是靠官匪勾结劫货发家的,你叫我怎么放心?”
石崇在财富积累的初期阶段,尤其是在荆州任刺史时期,的确做过一些不甚光彩的事情,如今被一个武士以这般口吻说出来,石拓只觉颜面尽扫,一时间面红耳赤:“卢兄,你,你……”
卢枭瞥他一眼,转首对身后两名持剑的武士道:“你们两个,去将石公子好好照顾起来。”
“遵命。”
两名武士领命后,果然便朝石拓走去,石拓身后的四名保镖当即横剑护在石拓身前。
“几位兄弟是想和我们过过招?”其中一名武士“哗”一声拔出了长剑问道。
“这是误会了,他们几个哪里敢跟两位大哥过招?”石守则当即朝几名保镖使眼色,待保镖们疑惑着退开,他又对武士道:“这位大哥把剑收起来吧,万一伤着我们家公子,就伤了情面了。”
拔剑的武士冷哼了一声,“哐”一声将长剑插入剑鞘,随即便与另一名武士一左一右立在了石拓身边。
石守则在外面早已领教过这帮人的功夫,面上装出窝囊受气样,心底却在琢磨一会儿趁武士们搬运黄金时带着石拓跑路。
卢枭环顾一圈后,皱眉道:“真没料到,这昆山深处竟有如此巨大的宝藏!可是这么多金器,我们怎么搬运回去呢?”
一个体型高瘦的武士开口道:“我有个办法。将外面那个村子里的人都赶进谷里来,将这些金器融成金砖再背出去。”
“融成金砖?这个到是可以。只是就算全部融成金砖,这么远送回洛阳,也很不容易啊。”
“我们这边升炉融金的同时,派人回洛阳禀报王爷,请王爷安排崔将军带队兵马来搬运。”
“让王爷将大晋的兵马开进西域?这一路得惊动多少人?你带脑子来了没有?!”
卢枭转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暴喝,那名武士连连认错道:“是,是小的思虑不周!”
韩青冷冷观察着卢枭的一言一行,只觉得此人狠戾阴毒而又目中无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带了多少人来,凭石守则的身手尚且不敢与那些武士较量,想要逃出这地宫,就只能棋行险着了。
略作思忖,韩青上前一步道:“卢大人,对如何运输黄金,小人尚有一计,不知能否说给大人一听?”
卢枭瞥他一眼道:“说。”
“王爷虽不能派军队过来,但大晋历来与西域诸国商贸往来频繁,可以建议王爷让军士改易装扮,化整为零,扮成经营丝绸、茶叶、药材的各类商队,往返运输。我估计花上三五年时间,便能将地宫里的黄金全部运抵洛阳。”
“三五年?!”卢枭疑惑道,“这洞窟里的金子要运送三五年?”
韩青摇头道:“这个洞窟么,只要将金器融成金砖,我估计最多三五月就运送完了,这只是地宫里最小的一个金窟而已。”
“地宫里不止这一个金窟?”卢枭当即问道。
“据我所知不止。”
韩青一语落地,埋首寻找药丸的萧白、疏桐,以及立在铜门边被武士劫持的石拓都抬起头来看着他。先前看地图,这个洞窟明显就是整个地宫里最大的密室了,他这般糊弄卢枭,莫非是有了脱身之计?
卢枭皱眉寻思片刻,便道:“你带我们去看看,弄清楚究竟有多少黄金,我才好向王爷禀报派多少支商队过来。”
韩青却犹豫道:“这地宫内机关重重,小人为了一点向导费冒死进来寻宝,方才那姓萧的却威胁说小人活不出地宫……”
“谁死谁活这个不好说,有我在,他也动不了你。赶紧带路吧。”卢枭粗暴打断道。
“有大人这句话,小人就放心了。”说罢,韩青几步走到疏桐跟前,一把抓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疏桐虽心有疑惑,却也站起身来。
“叫你带路,你拉上他干嘛?”卢枭身后那个瘦高个握着长剑走了过来。
韩青淡定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一路的通道都是以音律设置的机关,我虽然悟出了破解方式,但这具体的曲谱却要靠她背记,所以我走前面带路,她得跟在后面提醒我谱子。”
“这通道设计得挺有意思啊。”卢枭说着又转首询问萧白,“萧兄,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你们进来走的碧玉砖上的炭墨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