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倪二前辈,在下这副棋、您当如何呢?”
您当如何呢?
齐玥这番‘虚心’的提问,却让周遭所有的人都顿时笑开了。其中饱涵的反讽意味,就是几个年长的判师、也实是难忍地别过头、耸.动着肩膀窃笑了起来。
倪二脸色变幻莫测,知道自己这次是输得一败涂地了。可他又很不甘心自己给人做了垫脚石,眼神狠狠地瞪着齐玥说道,
“这次就算我倪二输了吧──!”
“哟、倪二啊──!”毛绍清早已经看不爽倪二许久,这会儿又听到那死孩子不服的发言,忍不住就是大声地讥讽道,“等你也爬到跟咱们一样都三、四品了,再来好好的‘指点’新人吧!”说着,一手架在了满脸无奈的黑云肩膀上,痞痞地说道,“否则你就连‘不小心输了’的这种借口都摆谱不出来了!”
“倪二,人家这不过就是见识还不够多么?”许二姐舔了舔丰.满的嘴唇,眼神毒鹜地说道,“否则怎么会那么没眼光地自己为挑到了软柿子吃?”
不过话是这么说,许二姐却是庆幸不已。
当初看任钥不爽的人,除了眼前出头的倪二、可还包含了他们几个在御造局里排列最前的人。原因倒不是礼不礼貌的原故,而是人来了这么多天,却从没有半点示好、也没有拉人结伙的意思──态度太过谪仙,总是让人觉得同样吃五谷杂粮、凭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超脱物外一般高上…….
但看来,人家很有这么搞的本钱啊!
接连被御造局里两大头头给开口数落的倪二,已经瘫软了脚,蹲在了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倪二,你知道你今天这么做,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么?”最开始帮齐玥说话的判师温和地说道,“我们这些整天只会同材料打交道的人,要是没有一颗真诚而敏锐的心思,是无法碰触到半点创作的门坎的。”说着,他单手抵着下颔,眼神平和地说道,“如果我们愿意谦虚地与这些富有灵性的材料:诸如木料、玉石、瓷土等等‘沟通’,就算不用天天写‘报告’,不论技术好坏,肯定都能创作出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
“你从来都没有认真专注在倪家流的木雕技法上,进了御造局后、不但不思进取,反而还耽溺于无意义的‘研究论’上,放弃了御造局得天独厚的环境,这也才造成你入局前本该也是个可造之材,但进来都要两年多了,却始终在八、九等之间徘徊,再难往前一步……”
齐玥默然。这个论点,其实行行都是通的。前世在眼原培训班中,她被分派给一个为人处事、行事作风都相当严厉的导师,一开始本来也觉得是被公司整了,没想到这反而是她一生的奇遇。
闭门造车并不是好事,这就像最好的水都是活水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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