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银甲朗声一笑,略一扬手,将手中飞镖射回阮妈妈。随即抬步悄然逼近洛芊影,径直盯着她满是刀痕的脸,一番细细端详。
洛芊影被他这么一看,只觉得周身不自在,不觉悄然退了几步,脚下的扣魂索随着她略带尴尬的脚步又是一阵骚乱。
“信天公子,你为何来这里?!”
“因为你!”他直言不讳,步步紧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可曾后悔!”
洛芊影知他所言,是指那日里坠崖一事时曾言及的交易,顿时冷笑一声,“倒是我该问问公子,他死了,你可如意?!”
“不如意!”他的直爽,倒令她有些不适应,却又疑惑满满,是以冷声揶揄道:“虚伪!”
“我不如意,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信天公子丝毫不介意洛芊影的讽刺,一边缓缓踱步,一边沉声道:“原以为,用他的死,可换你的自由安然;不成想,他死是死了,却到底害了你!”
洛芊影闻言,脑海中顷刻间浮现冥王府月夜激战的情景,一时间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我不知道你跟凤玄冥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只不过,如今他已然作古,便是一切仇怨,也该有个了断了吧!”洛芊影冷冷的说道,“更何况,如你所愿,凤玄冥他就死在我的剑下!”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来这里!”信天公子朗声一笑,“他既已死,我与他的恩怨,自然一笔勾销!但,我与你,”信天公子略一顿足,双眸之中满是令人猜不透的神秘,但语气却愈发坚定不可驳斥,“我与你的纠缠,才刚开始!”
“如此说来,你是来娶我性命的?!”洛芊影不屑的扫他一眼,“若真如此,公子此行,怕是多此一举了!”
两人一番交谈之际,阮妈妈早已提着灯笼将那信天公子一番细细端详,如今听得洛芊影此言,登时悄然插嘴道:“姑娘错了,我看这信天公子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救你!”
“墨玉娘子不愧是前辈,晚辈佩服佩服!”
阮妈妈瞬目一笑,“公子出道虽晚,阅历倒是颇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又能悄无声息到得这里,想来定是身手不凡。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这阿鼻宫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晚辈受教,是以此,晚辈更要寸步不离芊影身侧,以防前辈一个失手,为了个人私利,一不小心伤了她!”
阮妈妈一听此言,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那信天公子转眸一笑,自不理会她的惊诧,而是转身又要走向洛芊影。
“慢着!”洛芊影大喝一声,“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相信阮妈妈也不会伤我,公子请回吧!”
信天公子置若罔闻,“你这么急着赶我走,莫非,你心里还在想着那凤玄冥?即使他死了,你也要为她忠贞守孝?!”
“那是我的事,不牢公子费心!”洛芊影冷面寒声,“不送!”
信天公子闻言,不愠不怒,径直上前,再次逼近洛芊影,“我若偏不走,你会不会像杀他一般,一剑了断我的性命?!”
洛芊影凝眉扫他一眼,随即波澜不惊的收手转身,“信天公子,这里是阿鼻宫,你若真不想走,敬请自便。只不过,大难临头,咎由自取,你可别后悔!”
适才听得阮妈妈一番追忆前尘,她心中也大概有了几分底细,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阿鼻宫,还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抑或是那阮妈妈刻意隐藏了什么。再加上隆德宫中一番争斗,欧阳律的怪异言行,温若羽的神秘锦盒,更加使得眼前的局势,扑朔迷离。
偏偏这时候,信天公子不期而至。原本不想伤及无辜,可现下看来,他是执意要淌这趟混水了。
“便是大难临头,你也无需凝眉!”信天公子抬步,款款走向双眉紧锁的洛芊影,朗声坚定的说道,“从今以后,便有千难万险,只要有我在,必定保你安然!”
洛芊影闻言,又是一阵冷笑,“公子以为自己是谁?!”
信天公子一步一字,无比坚定的回答道:“不管从前我是谁,自今日起,我,就是你的护身菩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