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天罡威面怒容端坐宝座之上时,翔凤殿外陡然响起一声响亮的通传,“启禀皇上,护国天师请求觐见!”
凤天罡闻言,登时惊讶抬眸,片刻之后,径直自金凤宝座上猛然立起,一边威声命令道:“快快有请!”一边飞步走向翔凤殿正门。
翔凤殿外,长阶之上,一名鹤发银髯的白衣长者,正御风飘摇,款步而来。
凤天罡待那老者近身,急忙摆起衣襟,正欲屈膝下跪,孰料那老者陡然间含笑出手,一把将凤天罡起。
“凤王无需多礼,老朽不请自来,还望凤王莫怪!”
“天师仙驱临殿,在下求之不得!不知天师是否也为这奇异天象而来!”
老者闻言,悠悠道:“是夜七夕,天现异相。老朽参悟天机,此番前来,只为渡劫化煞,秉持天命而来!”
凤天罡闻言,顿时释然长叹,“此番德蒙天师相助,想来我金凤王朝,定能安度灾劫,延福万世!”
话音刚落,只听那白衣老者,缓缓摇头道:“也不尽然。素来天机难测,天命难违。老朽也只是欲凭一己之力,恭顺天命,苦参天机。至于金凤能否顺利度过此番灾劫,还要看凤王的修为造化!”
凤天罡闻言,顿时不解的拱手道:“祈盼天师指点,本王感激不尽!”
“心宿三星,分徵天心三星,一曰帝王,一曰太子,一曰皇门庶子!是以荧惑迫天心,皇门必有祸殃!”
凤天罡闻言,凝眉沉声道,“天师英明。现下太子疯魔无医,吉王祸福难料,朕也因多日前温相反叛一事,身心俱疲,甚为忧心伤神。但不知此番天罚降世,我等又该如何应对?还请天师明示!”
天师道:“天劫虽重,却也并非无化煞渡劫之法。老朽久参天机,得悟化煞三法,今日便说与凤王听!”
凤天罡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欢欣道:“在下求之不得,洗耳恭听!”
“劫煞原本天地间憎恶愤怨之气,得遇天机,返迫人世。是以只要为这劫煞之气,寻得消散出路,想来劫煞定消。所以,化煞渡劫第一法,便是移祸天贵。”
“移祸天贵?!”凤天罡沉声呢喃,思虑片刻之后,不觉自语道:“莫不是要在这皇室之中,寻找一位身份尊贵之人,来挡下这一番天罚?”
“不错,正是此意!”天师神秘之声顿起。
凤天罡思虑良久,缓缓道:“若论身尊玉贵,想来金凤之中,无人能与朕和几位皇子相比。朕虽不才,但却不能为保安然,将他人性命无辜罚替天灾!是以我金凤皇门的任何一位子弟,均不可踏此险境。”凤天罡一脸坚决的对说道,“有劳天师,明示其他二法!”
“天罚刑重,但若覆散于民,以悠悠众生之广,替帝王分散这一番天罚,也未尝不可!”
凤天罡闻言,不假思索的摇头拒绝道:“金凤历朝历代,爱民如子。本王虽不比圣祖先皇,但素来尊爱众民,视之为金凤立国之本。倘若因君罪而罚于民,试问我凤天罡便是自保安然,又有何面目自称人王?本王不才,但也不愿做那祸国殃民的昏庸之君,是以此法,万万不可!”
天师听闻此言,轻笑质疑道:“凤王当真不愿行此两法?!”
“本王当真不愿,还请天师念及万民苍生福祉,不吝赐教那最后一法!”
“好!既如此,老朽定然知无不言!”天师缓步前行,苍郁浑厚之声再次悠悠响起:“君罪天罚,是以刑重。若是以辅国之臣,代君受罚,想来凤王皇子定能安然无恙,天下苍生也可避去那更朝换代之乱!”
自古辅国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位高权重,也可称之为半个君王,是以领罪天罚,也称得上名正言顺。但在这个“有为才有位,有位才有威”的皇权霸天的时代,能坐得上那辅国重臣之位的,大都免不了功高震主,自惹祸殃。想来,这金凤王朝也不例外。是以,便是没有今日化劫度煞一事,这凤王心中怕是早已对那辅国重臣心生警惕。
原以为凤天罡定会借此良机,除却心头之患,孰料片刻之后,凤天罡剑眉微凝,缓缓说道:“此法不妥!”
天师暖眸生彩,悠悠道:“有何不妥?!”
“金凤王朝自圣祖皇帝开朝以来,向来以‘温相慕容将’两大家族为辅国重臣。如今更朝迭代,到得本王执政,不料素来以‘千古文相’著称的温啸天,陡然起兵反叛。数日前,温相围攻皇宫,若非辅国重臣慕容家族挺身护主,想来我金凤万千黎民定要无端遭受一番战乱之苦。
是以,慕容家族力平反叛,忠于金凤,实乃我金凤王朝难得的忠臣良将。如此忠义之士,本王又怎可强行命其带受天罚?
若当真如此,莫不如让我凤天罡一人,独领天罚!日后到得九曲黄泉,我也才有颜面,面见金凤王朝的列祖列宗!”
白衣长者见凤王一番凛然决绝,顷刻间释怀大笑,“好!真不愧是金凤王朝的一代明君!老朽佩服!”
言罢,含笑拱手,对着凤王一番恭敬。
凤天罡凝眉摆手道:“天师谬赞!本王愧不敢当!只是三法皆不可行,但不知天师可还有回天妙计?!”
天师闻言,含笑捻须,悠悠道:“明君当朝,天必佑之。适才凤王一番陈词,想来已然暗合天机。眼下此番灾劫重罚已去,金凤万民自可安然如常!”
凤天罡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释然抒怀,含笑长吁。
“凤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