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过,天气更是一日冷过一日,林喻坐在玉蓝鸢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杂集,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抬起头透过窗子往外看,不大的雨,带着蒙蒙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林喻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玉蓝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窗子给关上,谢绝了外面冷空气的进入。
下雨天总是觉得世界格外的安静,整个世界仿佛被雨点打击屋檐的声音给填满,这样有节奏的打击是很好入眠的摇篮曲。
林喻又走回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均匀的抹在玉蓝鸢苍白且干裂的嘴唇上。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给玉蓝鸢擦了擦鬓角的汗,将盖在玉蓝鸢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些。
做完这些,林喻盯着玉蓝鸢开始发起呆来。
因为体内蛊毒的关系玉蓝鸢总是昏迷不醒,由于多日没有进水进食,人渐渐的消瘦起来,原本就尖的下巴变得更尖了,眼窝也慢慢的凹陷下去,脸上并无多少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哎,林喻叹了口气,低头看见手里的手帕,眼角不觉有点湿意。
那是玉蓝鸢给她绣的,记得那时候是自己刚知道玉蓝鸢有身孕后不久,出于对这个倔强女子的同情,开始尽心尽力的照顾起玉蓝鸢来,刚开始玉蓝鸢对自己对她的好很不习惯,总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本就是心甘情愿的对她好,每次看到她感激的眼神,听着她感谢的话语,心里倒是十分不舒服起来。一日自己下学了回来,照例给玉蓝鸢带了她喜欢吃的核桃酥,进门却看见玉蓝鸢拿着剪刀在那里发呆,自己赶忙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剪刀,生怕她又想不开伤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玉蓝鸢却只是笑笑从手里的绷子上取下一个物件来递到自己面前,却是一方手帕。
“这是给你的,前几日看你原来的手帕旧了,就想着给你做个新的。”
那是玉蓝鸢第一次给自己绣东西,林喻拿着手帕的手紧了紧,看着躺在床上的玉蓝鸢只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难受,蓝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陆央儿提着林喻给的食盒回到林青婉给她特地准备的房间,推开门却意外的看见司徒玦坐在里面悠闲的喝着茶。
“你回来啦?”司徒玦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央儿,完全没有一点她现在是私闯他人房间的自觉。
陆央儿没有理会她,将食盒放到桌上之后,提着篮子走到了里间,司徒玦伸着脖子往里面瞧,在陆央儿再次出来时,又恢复了悠闲的喝着茶的模样。
“又去给玉姑娘解蛊了?”司徒玦依然笑眯眯的问陆央儿,但任谁都看得出她那笑,不怀好意。
“司徒姑娘有事吗?”陆央儿不理会司徒玦的一反常态,站在门边,好像在说,没事就请你出去吧。
司徒玦对于陆央儿的态度也不恼,边说话边贼头贼脑的往里间瞧,“没什么,几日不见我心里可是挂念你得紧。”
陆央儿见她不时的往里面瞧便知她在打她那些蛊虫的主意,她心里冷笑一声,也不拆穿,对司徒玦道:"如果没事还请司徒姑娘移步,我还要研究给玉姑娘解蛊的法子。"
“你这是在赶人家走么?”司徒玦心里暗骂陆央儿恶毒心狠,但面上却装出一副伤心之态。
"司徒姑娘请了。"陆央儿对司徒玦那副可怜模样瞧也不瞧,言语之间更是没有多少温度。
“哼,今日来本是找到稀罕物件想于你瞧瞧。”司徒玦站起身来,抱着手臂睨着站在门口的陆央儿。
陆央儿没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司徒玦勾了勾嘴角,她走到陆央儿身边,背着手围着陆央儿转了一圈,“这物件保证你感兴趣。”她伸手想拍陆央儿的肩,却被陆央儿一步错开。
“你就这么肯定?”陆央儿走到桌边打开林喻给的食盒,一股清香溢散出来,她不由得心神一荡。
“那是自然。”司徒玦得意的笑着,“因为这可是练蛊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陆央儿拿着食盒盖子的手微微一顿,复又继续自己的动作将食盒里的点心端了出来,“既然是练蛊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司徒姑娘又怎么会好心来把这件事告诉我?”
司徒玦一撇嘴,陆央儿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如若不是少了抓住那东西的诱饵,才不会巴巴的跑来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央儿,本来想趁着陆央儿不在,来她房里碰碰运气,谁知刚进来没一会儿陆央儿就回来了,当真是晦气之极。
“这个嘛,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
陆央儿自然是不信司徒玦那什么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的鬼话,但她却是对司徒玦口中所说的东西起了兴致。
“不知道司徒姑娘所说的是何物?”
司徒玦听陆央儿这么问便知她对此事起了兴致,她走到桌边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我就说你定然会感兴趣的,嗯,这点心还真好吃。”司徒玦吃着手上的点心忍不住赞叹道,她又顺手拿起自己刚刚喝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其实我说这个东西就是火蟾蜍。”
“火蟾蜍?”陆央儿心里一惊,这火蟾蜍乃是五毒教五大镇教之宝之一,十几年前随着自己父亲一起失踪,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自己的父亲,不,不会的,陈叔叔明明说爹已经死了,难道爹还活着?陆央儿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