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次日的大典,众人早早的就起了床开始忙碌。
斋戒典礼是伴着初升的太阳进行的,也是伴着贤仪郡主连天的哈欠进行的,算是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庄严的早晨。
好在仪式需要夏小宝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地方不多,大部分时间她只需安静地端跪于蒲团之上,这般庄重的拜佛还真是头一次,现代寺庙的观赏性质已然大过了最初的祈福功能。为此她赶忙多花了些心思祈祷:若是真有神明在上,一定要让她重回现实世界去。
仪式虽然不繁复,但持续的时间却不短,就在她骨头酸胀,精神紧绷到极点之时,方丈让昨晚那位养眼僧人端来了一方木质托盘,这是最后一个程序:赐法号。
盘内齐排着三张巴掌大的烫金红纸,红纸上分别写着:度厄、度仁、度空。方丈示意她自己择一个为法号。
夏小宝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空字,似是印了最真实的她以及她在这里所有的经历,一切皆为虚幻。但在此刻却又诞生了一个新的她:献王爱女,贤仪郡主杲令越,法号度空。
就在她以为可以脱身时,老方丈却又提出独自邀她“走一走”的想法,看了看她献王老爹,夏小宝不得不无奈地跟了出去。
一位须眉白发的老和尚,一位亭亭玉立的窈窕姑娘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道的人定会觉得这一幕怪诞的很。直到进了离他们休息别院不远的那处小花园里,老方丈才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径直道:“阿弥陀佛,老衲有一疑惑想请教郡主,不知抚养郡主的亲人多年来是否提起过郡主的身世?”
夏小宝听出这话中音来,加之先前便有了“这老和尚是个扯淡的骗子”的想法,语气便带了些嘲讽和敌意:“方丈大师可是将近成佛的人,人间什么秘密没有窥破?何况我早就听人说,当日是您先给我爹解了一卦,卦象显示有什么‘幼鸟归巢之喜’,我爹这才百分百认定了我。现在怎么反倒起了疑心了?”
那老和尚听了不怒反笑起来:“郡主果真聪慧过人,但着实是误解了老衲。老衲虽潜心修佛了数年,可也并非参透了一切,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岂敢自居神人?现下之所以喊了郡主出来,确实有事相谈。”
夏小宝不语,待他继续往下说去。
“老衲当日确实给献王解了一卦,但不管卦象显示如何,却是末了都是空呐……”
“所以,你才让我爹带我来这里斋戒?哦!刚才赐法号时,还特地选了个带空字的法号在其中让我选……”
“确实,何况郡主果真择了个空字。”
“我晕,这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巧合。”夏小宝心中打着鼓,否认掉了自己择字时的心态。
“这世上的巧合多半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否则便不能称作巧合了。”老和尚依旧气定神闲。
夏小宝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意味,越想便越发觉得有些意思了。她隐约感觉到这和尚不简单,忽的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知道些什么,但却又在关键部分琢磨不透,刚才这些话中句句透露出了这样的讯息。
她叹了一口气,把宝笙的嘱咐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去了:“能让大师这样的高人也看不透的……向来也只能是这种事了。您解的真好,‘末了终是空’……‘末了终是空’?‘末了终是空’!”她连着念了几遍,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末了终是空!!!献王末了终是空!那就意味着……天哪!夏小宝脑中一胀,像是吹满了气将要爆炸的气球。兴奋来的要猛烈,她感觉要疯了,猛然向前抓住方丈的衣袖,扯着变了调子的嗓子喊起来:“大师,你才是我要找的人呐!末了终是空,我最终是可以回去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方丈看她激动,好容易才撤出手来,示意她不要激动。夏小宝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连转几个圈,又蹦又跳,跟得了糖果的孩子无异。末了扭着腰朝天狂笑:“哈哈,老娘可以回去啦!!!可以回去喽……”
“不知郡主想要回到哪里去?”方丈依旧淡定的站着,不顾她的疯样继续问。
夏小宝这才恢复了常态,但还是止不住地傻笑,这是典型的喜悦过度无法发泄的症状。
“未来,方丈大师,我是要回到未来!”
果然,方丈没有像旁人那般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而是立刻双手合十作拜:“阿弥陀佛,难怪老衲一直参悟不透那一挂,原来如此……”
夏小宝又惊又喜,赶紧也作一拜:“阿弥陀佛,大师,您相信我?”
“老衲看不出郡主有所隐瞒。”
“方丈大师,真是太谢谢您啦!我真是……唉!我现在无法表达我的心情。今天行了仪式,也赐了法号,以后您就是我师父了是吗?”
“正是。”
“那我以后有什么困难,又或是有什么心事不能跟他人说,是不是可以找您呢?”
“正是。”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夏小宝满怀感激,学着电视剧里诚心诚意地一跪:“师父放心,徒儿也一定竭尽全力对献王爹爹好的。”
老和尚和小郡主不仅在花园里聊得很投机,往后几日,小郡主还不断的“登门造访”,两人谈笑风生,成了忘年之交。加上,某日早晨,梳洗的丫鬟在郡主的双眉间发现了一根生长的“欣欣向荣”的白毫来,传言就更甚了,这乃是佛三十二相之一的眉间白毫相,郡主果真是有佛缘之人,因此全寺上下都觉得这趟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