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对于心脏疾病分为诸多科目,先天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高血压性心脏病、冠心病、心肌炎等等,临床上的症状都有不同,可中医对于心脏疾病统归为阳虚表症。
在解剖学尚未形成体系的古代,她即便是解剖了老人的尸体,做出了尸检,也无法取信于人。更何况她身为老人的徒弟,一个孝字压在头上,也不方便动手。
她是最后留在董神医身边的人,又获得了医馆的地契房契,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说法,便是犯罪动机和犯罪时间兼备。若不能证明董神医的死因和自己无关,那扣在头上的屎盆子还真的甩不脱了!
杨子熙的目光从暗自得意的刘秀成夫妇身上,转移到洋洋得意的乔振兴身上,最后落在了面带茫然的宋知府脸上。这里是古代,没有陪审团、她也没有辩方律师,能做出最终裁定的,只不过是宋知府一人。
杨子熙挺直腰杆,刚准备主攻宋知府,凭借自己的年龄优势,博得一些同情分,身旁子暮凑近她,义愤填殷的道:“你扣住我做什么?不如让我将他们都灭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嗓音在空旷的公堂上来回回荡。
杨子熙:“……”
满堂的人:“……”
孩纸,世界还不算糟糕,你却如此暴躁,这样可不好……
好在除了知道子暮底细的刘秀成身子抖了抖,其余的在场的人都将子暮的话当做了小孩子的玩笑,没有放在心里。杨子熙松了口气,扯过子暮低声道:“我给你说过的,做人要低调!答应我,没有我的同意,万万不可冲任何人动手!知道吗?”
男孩歪过头,撅着嘴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怕什么?他们其实都很弱。”
“……”这不是弱不弱的问题!你姐姐我暂时还准备在凉州混一段时日呢!再说仅凭你个小身板,能干翻眼前二十来个膀大腰圆堪比阿拉斯加野熊的衙役?
子暮见她主意已定,便不甘心的瘪了瘪嘴,不说话了。对于这些人世间的勾心斗角,他实在是理解不能。
杨子熙弹压下了子暮,转脸冲着宋知府道:“我能理解师兄的心情,师父将他从小带大,感情自不是一般。如今师父选中了我做衣钵传人,他心里难以过去那道坎,便将我视若仇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我真的没有害死师父,医馆也是师父交给我的,并非骗取,理解归理解,我总不能蒙受不白之冤,背负杀师之名!若师兄不肯罢休,还请师兄拿出证据!”
嫌疑归嫌疑,古今中外,审案子总得讲证据,既然刘秀成准备污蔑她欺师灭祖,那总得拿出证据说话才是!
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状告九岁的女娃娃,原本就够新奇的了,他到底有什么铁证证明所言非虚?看这九岁女娃娃的模样,也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主啊!
一直没出声的刘秀成终于开口了,只见他从怀中哆哆嗦嗦的逃出了一卷东西,递给乔振兴乔讼师,随后冲宋知府拜了又拜,起身道:“我并非嫉妒师妹,而是要替我师父讨回个公道!两个月前,我师父见她可怜,将她带回家中,还将一身医术倾囊相传,没想到倒头来却被她所害!大家别被她的年龄所蒙骗了!仅凭之前的言行说辞,便可知她心思缜密,并非一般幼童可比!我刘秀成拼着老脸不要,也要替师父裁制这劣徒!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呈上的是我师父的遗书,前几日我师父识破了她的假面具之后,便将我暗中招致卧房,亲笔写下了这封遗书,特意嘱咐我心中有数,要防备师妹。因此若不是我师妹诓骗威胁,师父又怎么会将医馆交给她呢?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杨子熙皱起了眉头,董神医前前后后已经昏迷十天半个月了,中间根本未曾醒来,又怎么会留有遗书?还是前几日刚写的?刘秀成折腾个假遗书出来就不怕弄巧成拙吗?
乔振兴将书信呈递到宋知府面前,宋知府一目十行的将其扫视了一番,转手递给了身边的柳师爷。柳师爷与堂下跪着的刘秀成交换了个眼神,展开书信,大声读到:“秀成我徒,为师恐怕是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在世数十载,为师治病救人,不敢说德艺双馨,至少也是无愧于本心的。为师心满意足,了无牵挂,唯独放心不下你,所以特书此信,留与你傍身。
两月之前,为师一念糊涂,收了杨氏子熙入门。原本想着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可以继承为师的衣钵,辅助你共掌医馆。却没想到,她今日却向我索要地契房契,有意独霸医馆,鸠占鹊巢!为师将你从小养大,视如亲子,又怎么能够同意?她便威胁为师,说若不给地契房契,便停止治疗。
为师活不了多久了,并不在乎她的威胁,但为师明白,医道一途,你技不如她,就算是她给为师下了什么药,恐怕你也无法察觉。所以特特写下这封信,留与你为证,若为师突然暴毙,秀成你务必要替为师伸冤,并清理门户,将你师妹逐出师门!”
读完了书信,柳师爷又掏出一张纸,一并递还给了宋知府道:“知府大人,此乃两年前董神医给老朽瞧病留下的方子,上面是董神医的亲笔字迹,知府大人可亲自查验一番,与此封遗书上所书可是一样。”
宋知府核查了一遍,沉声道:“确是一样的,人证物证俱在,杨子熙,你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哗然,一波三折,到了此处才出了确凿证据,眼前这模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