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七由衷的感慨道:“这里可真不是大漠所能比的,山清水秀实在比黄沙荒土好太多。”
玄赞同道:“是好很多。”
战天扬抚着冰凉光滑的石面说道:“大漠也有其独有的妙处,天高地阔的万丈豪情可不是在锦绣的山林间能感受到的。”
沙七点头,大大的斗笠遮蔽下还是能看到他嘴角含笑,玄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他幻化为人后的感触还太少。
正当三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幽静时,从山上传来了两股气息,战天扬凝神望去先看到了大树下的三匹马,心生惊疑却为时已晚,莫名出现的两股气息直接轰击在了马身上,还在欢喜享用美味的三匹好马一声嘶鸣都没发出来就尸沉湖底,几片树叶飘落在湖面,竟有种说不出俏皮意味。
大石上的三人莫名的对视一眼后掠身而起,囊中羞涩之际又失坐骑让他们怒从心起,当看到迎面而来对马出手之人时一腔怒火却再也发不出来,竟是一对十三四岁的丫头,一位一身火红色的劲装顶着一对羊角辫,手握一根蛇鞭,一眼便可看出是一位蛮横的顽主,另一位身着淡雅的烟罗纱衣忽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手中是一把碧水华剑,也是清傲不俗。
战天扬心中一动,觉得这位大眼睛女孩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上前问道:“两位姑娘不知因何要对我们的马匹下此毒手?”
见到马匹主人两个丫头的脸上都稍有愧疚之色,羊角辫女孩嘟着嘴竟然气哼哼的说道:“本姑娘当是三匹野马呢,既然主人在这里为何不好好看管?”
“在此郊野之地马儿自行觅食不知何错之有?我们再疏于看管,也不至于两位姑娘就能肆意枉杀!”战天扬虽无凶言,可平静的面色也并不好看。
“哼。”羊角辫女孩自知理亏,还是皱了皱鼻子脆生生的说道:“不就是三匹马么,回头让她赔你就是了。”
看到羊角辫女孩用蛇鞭指着自己,大眼睛女孩顿时眉头一挑,气鼓鼓的说道:“喂,凭什么要我赔?”
“是你出手杀了人家的马当然要你赔了,你刚那一剑可好生厉害呢。”羊角辫女孩单手叉腰仰头而视,摆动着头顶的羊角辫刁蛮十足。
“难道你没出手吗?可别忘了,还是你先发现那三匹马在……”大眼睛女孩忽然眼珠一转,怒容转喜,含笑说道:“我赔就我赔,不就是三匹马儿么,就是三十匹三百匹也无所谓,既然我已经答应赔这位大哥哥马匹,这里也就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不行!你想的美……”看着对方挥手得意十足的样子羊角辫女孩忽然跳脚,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受可是一点也不妙。
一对得意的大眼睛忽闪着,嘴角鄙夷的一撇,说道:“呵,这么快就反悔了?难道你又忘了是你要我赔的?你倒是把出尔反尔当成家常便饭了呢_,莫非你以为这世间的好事都要你一人占了才行?”
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你来我往全然不顾在场的另外三人,被冷落的战天扬他们也不介怀,没有打扰对方的意思,颇有兴致的看着两个旗鼓相当的刁钻丫头,所谓人许大,仅凭她们的嘴和心思就可知道都不是泛泛之辈。
羊角辫还是趾高气昂的姿态,说着:“你愿意赔就赔好了,就算你愿意陪这位大哥哥也不关我的事,但让我走可办不到,我顶多不看你们就是了。”
战天扬三人顿时冷汗,这丫头的嘴可是够叼,够毒辣。
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咀嚼着羊角辫特意加重语调的“陪”字,瞬时脸色一变,急声骂道:“你,你好不要脸!”
掰回一成的羊角辫好不得意,把所受的鄙夷尽数奉还:“到底是谁不要脸?抢我的灵枝草还反倒说我不要脸,哼哼,三匹马就像换得灵枝草,你打的一副好算盘呢。”
听到此话战天扬释然一笑,刚到这颗大树下是就感觉到这里的灵气异常充沛,只顾了两位丫头没做多想,现在查实了一番发现*的树干在与地面的接壤处有一个裂缝,在缝隙里有一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奇异青草,笔直的枝干顶端结出了七片翠绿欲滴的枝叶,这两个丫头必定是为这株七叶灵枝草起了争执。
灵枝草汲取天地灵气而生,从两叶到九叶枝叶越多越珍贵,九叶灵枝草非世间所能生长,七叶灵枝草在世间也难得一见,一片枝叶可抵得上修士的十年苦修,当然,是仅依靠天地元气苦修的十年。
日逐西下,战天扬偏头看了眼红彤彤的夕阳,对于灵枝草他并不陌生,以前在洪明山上没少带着叶一灵,梁武和梁虎三人寻觅,这以天地灵气而成的灵草在成熟当日要在最后一缕阳光消逝时采摘才为最佳,而且是日出而生,日落而枯,仅一日生息。
灵,不仅仅只因它汲取天地灵气而生,还因其灵性,一日的等候,能遇到之人需有难得的机缘,日出日落,错过了你未必在下一个日出还能见到。
再见灵枝草,却已物似人非。
心中的惆怅一闪而过,战天扬对两个嘴上你来我往的丫头说道:“若你们还这样无休无止的争吵下去,过了时辰可是谁都得不到那株灵枝草了。”
“要你管!”异口同声,同仇敌忾。
战天扬吃了瘪却也不气,两个丫头还是往西方看了一眼,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两对眸子都有了焦急之色,一时都想不出个完全之策,羊角辫一跺脚说道:“再来打,谁赢了灵枝草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