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店小二这一问,越奕祺一愣,然后往自己房间看去……

果不其然,大门横尸走廊,只剩个框架,木屑残渣满地都是。

虎躯一震,想到这大门是替自己受了过,越奕祺摸摸自己鼻尖,弱弱地对店小二说到:“就……算在我头上吧。”

得了越奕祺这话,店小二表情一松,刚要应承,那边穆锦程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阿谨有得是钱,再说了花的也不是他自个的钱,还是算他头上吧。”

公费旅游啊这是,可以报销的。

越奕祺你太憨直,有钱也不带这样浪费的。

店小二一听,又纠结了,可怜兮兮地看向越奕祺:“公子,这……”

我该听谁的?

“别别别,这笔账还是算在我头上。”

越奕祺对着店小二直摆手。

见状穆锦程一挑眉毛——

反了是不是!这才第二天呢就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吩咐完赶紧撵走店小二,越奕祺转身揽了穆锦程的肩膀,推着她往屋里走,低声给她解释:“阿谨是不差钱,可这回事和他点儿关系都没有……不好花他的钱。”

穆锦程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发作:“你不是说你到了贵州,家里都不给银钱用了么?每月就靠着军饷活……好不容易存点子钱还给我买了块碧玺,剩下的钱这一路上也花费了不少罢?这客栈瞧着就不便宜,你再给他们赔门赔家具,接下来的日子是要喝西北风?”

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越奕祺只觉得穆锦程这管东管西的小模样招人喜欢,在她教训自己时恨不得把头当棒槌使,一下一下地点得可欢:“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担当,别图别人这点小便宜嘛……”

看着穆锦程脸色又要变,越奕祺赶紧谄媚地给她捏肩膀:“再说了,我这不还有你嘛!毅勇侯世子,拔根汗毛都比我胳膊粗,能忍心我饿死?!”

穆锦程扬了眉毛,毫不犹豫答道:“忍心!”

越奕祺做一箭穿心状,神情狰狞痛苦万分,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明月你的头!”穆锦程一巴掌打断了他的即兴演出,“你要打肿脸充胖子就充去!到时候穷死了可别找我哭!”

“是是是!我自作孽不可活,穷死活该!啊眼瞧着又到饷午……锦程咱们出去吃午饭?”

“……就知道吃!”

————

接下来的三天里,刘谨不知道有什么事,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客栈快打烊了才回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一天能撞得上他。

越奕祺心如明镜,暗中感激不去点破,只好好地陪穆锦程这三天。

本来说,两情相悦,只要单纯地在一起,不说话也能胜过千言万语。

但是……要是身边跟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那又另当别论了……

看着坐在两人隔壁的那个亮度高达一万瓦的电灯泡,穆锦程心中郁结无处可说,快被活生生气死了。

而吴参将摆出一副“你们不用管我我是透明的”的姿态,镇定自如,拿着匕首切肘子吃。

一想到这是越奕祺呆着的最后一天,明儿一早他就要和吴参将麻溜滚蛋回贵州,穆锦程心中郁结升级,回头对着越奕祺的胳膊就是狠狠一下掐下去。

越奕祺嘶嘶嘶地倒抽着凉气,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讨厌谁就掐谁去!迁怒于人不算英雄好汉!”

穆锦程简直气绝,手上加了十成力道,掐得越奕祺直接化身抽风机:“要不是你,他能这样紧紧跟着?!掐死你都不冤枉!”

和穆锦程相处,越奕祺从不讲究立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十分狗腿地点头称赞了一番锦程英明,越奕祺四下看看,低声附在她耳边说:“既然你不想看到他,那么咱们就把他甩开!”

穆锦程冷哼一声,不信:“就你?!能甩开不早甩开了吗?!”

“这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信咱们待会走着瞧……”

说完,越奕祺叫来店小二结账。

那边吴参将也不甘落后,直接拍了银钱在桌上,先一步起身,虎视眈眈地盯着越奕祺和穆锦程。

越奕祺慢慢悠悠地买了单,再慢慢悠悠地牵了穆锦程,用吴参将刚好听得清的声音说:“前两日咱们滚斜坡滚坏了衣裳……这就去衣裳铺子瞧瞧,买两身新衣服穿。我记得刚刚路过家铺子,样式都挺好看,就去那家罢。”

穆锦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明所以地点头。

两人才离开馆子,吴参将就紧紧地跟了上来。

穆锦程忍不住一直回头看,一边看还一边和越奕祺嘀咕:“哎呀呀又跟来了又跟来了!”

越奕祺伸手把她的小脑袋勾正了:“别老往后看,小心打草惊蛇!”

对于越奕祺刚刚说的话穆锦程是将信将疑,心事重重地跟着他去到了衣裳铺子。

一进屋,掌柜看到两人衣装,明白是来了大主顾,一拍狗腿赶紧上前迎客。

越奕祺指指穆锦程:“给这位小公子寻三套衣服来试。”

掌柜打量了一番穆锦程的身量,忙不迭应承,让店小二去找衣服后又转头去问越奕祺:“那公子您不试一试?”

越奕祺用余光飞快地瞧了一眼吴参将,略一沉吟,道:“也好,也给我拿上两套。”

掌柜的笑得见牙不见脸:“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拿店里最贵的!”

店小二照着二人的身量寻来了衣服,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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