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勇眼睛盯着面前的大哥,连头也不回,信手把雷临五杀剑往身后划了一下。
那准备摸枪的家伙只觉得白光一闪,面前的雪地里啪嗒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好眼熟,上面的表还咔嗒咔嗒的响着微弱的走针声——那是自己正往前伸着去摸枪的手。
他惨叫一声,握住了断掉的手腕,在雪地上打着滚,鲜血喷溅得一头一脸,雪地上更是斑斑点点好像一副腊梅图。
田小勇把剑再次举到了身前,用冰冷的剑身拍了拍那位大哥的脸,把血擦在他的脸颊上。
“走。”田小勇说。
那大哥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军人——不说从天而降,也不说为啥当兵的要舀剑,单说随便就砍断别人的手这点,他闻所未闻。
这大哥从雪地上爬起来,被田小勇赶到了那正在地上扶着手腕惨嚎的人身边,而另外的那个人早就吓得脸色惨白,没等田小勇说他就主动地举手走了过来。
田小勇探出脚把地上的那把枪踢得远远的,看了看面前这三个人,这三位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潇洒自如,他们浑身战抖地在雪地里戳着,跟那路边的被风吹动的枯草没什么两样。
“军人兄弟,”那个大哥突然对田小勇说,“我们身上有钱,都给你,你看咋?”
大哥从皮夹克里掏出一把钱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丢在了地上。
田小勇一言不发的把钱捡起来,揣在了怀里,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那大哥觉得事情有点不好,继续指了指身后,说道:“我们也有货,你瞅瞅,这些皮和雏子卖了能得不少,你高抬贵手,我们这半年就算白忙,都给你!你看咋?要不,以后我们每整一票,都给兄弟你一半,你看咋?”
田小勇依旧一言不发,连眼珠子也没转向旁边一下。
“你看,兄弟,你把我们押上去,顶多判个十年就出来了,人嘛,脑壳子聪明点,这十年我们给你赚钱呢,你看咋?”那大哥继续说,试图打动田小勇。
“哦?”田小勇终于说话了,“把你们押上去?”
这三个人以为田小勇是根正苗红的执法悍将,这么辛苦的追自己是要把他们法办的,他们听到田小勇终于说话了连忙一个劲儿的点着脑袋。
“那,我战友的命咋办?”田小勇问,声音没有半丝感情。
“我们赔钱!我们赔钱!”那大哥连声说。
然后,白光闪过,那大哥的左眼上忽然一黑,在他的右眼里看到,血花飞溅出来,对面的军人手中的长剑不知道什么刺了一下,现在在剑尖儿上沾满了血。
“啊!啊!啊!”那大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眼被刺瞎了,他捂住左眼,却感到热血顺着指缝一直淌出来。
田小勇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哦!对不起!我赔钱。”
说着,田小勇从口袋里摸出了两百块钱,丢在大哥的脸上。
那大哥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个,他痛得嚎叫着,蹲下来从地上抓一把雪糊在左眼上,让冰雪减轻点疼痛。
“当兵的大哥u才是他开枪的!不是俺们!他杀你战友的!俺还劝来着!”身边没断手的那人吓得已经六神无主了,他指着蹲在地上的大哥不遗余力地陈述着,把所有的错都推在这大哥身上,他现在身上都完好的,生怕面前这军人会在自己身上弄点什么残疾出来。
不过田小勇自然注意的不是这个。
在这大哥蹲下去了之后,田小勇越过他的头顶看到了他们身后的车残骸中洒在地上的东西——皮毛。
几十张皮毛。
狼的,貂的,更多的是狐狸的,而其中一张分外显眼——那是一张赤红色的狐皮,在众多的皮毛里显得卓然不群,那火样的颜色好似一朵盛开的夏日花朵,映得四周的雪白都沾染了一丝暖色。
这狐皮实在眼熟,与田小勇当日看到的那只三尾红狐狸的毛皮如出一辙。
再联想到那三尾狐狸悲哀的神情和那一团血肉,田小勇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这张火红的狐皮一定与那只三尾狐有关系,或是子孙?或是亲属?田小勇不得而知,但应该是面前这三个盗猎者杀狐剥皮的时候,把那三尾的亲属也干掉了。
确实,这样好看的皮毛在这样的盗猎者眼中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这都是田小勇的猜测,他还需要证明,在看到这张狐皮之前,田小勇的打算是就地杀了这三个人,但此时的他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田小勇不再理会这吵嚷的三位盗猎者了,他摸出了一张符,轻轻夹在手指间,雷临五杀剑被他收回了纳元囊中。
这面前的三个人眼看着那么长的一柄剑居然一下不见了,都惊讶得停下了吵嚷,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更难以置信了。
只见这军人另外一只手对着那符篆不断的变化着指法,而那手中的符篆忽然就好像活了一下窜上了半空,在他们三个人的脑袋上盘旋了几圈。
这当兵的嘴巴里念道:“枉死之魂,驹来朝!”
那三个人无语了……这还是现代化军人么?这,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可那头顶的纸片忽然裂开,越裂越多,最后化为无数细碎的纸屑,忽然一股阴风从这当兵的身上吹出来,往四面八方吹去,带走了地上的雪沫和半空里的纸屑。
这张符田小勇此前用过——循冤蹈枉符。他之前曾用了一张接了狼群的鬼单,现在,他要接一接这盗猎者的鬼单。
一会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