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歌舞之后所有人都疲惫而快乐着,相互之间似乎熟络了不少。我所有目光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鸭舌帽男子只是静静的一个人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又恢复到往日的冷淡。
“这混蛋,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们又不说,现在倒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二狗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汇报盗取情报的过程,听到这我一脸嫌弃的指着他脑门说:“真是脑子进水了,你这样问就像问一个小偷是不是贼一个道理,谁会承认啊。行了行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是打草惊蛇了不过看他也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样子。”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赶走一同来的老乡。
“嘿,我叫李烟雨,很高兴和你们认识。”正在我们谈话之际,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了过来,娃娃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看你跳的单人舞真美,有空也教教我。”男人在我右侧坐了下来,递过来一杯水客套道。
是他?看着他不自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莫名有种抵触情绪,但基于礼貌我也抿嘴笑了笑礼貌的回敬:“过奖了只是小时候练过一阵子而已,看你矫健的身材看来也锻炼了不少。”
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谦虚的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珠像镶嵌的宝石让人沉溺:“嘿嘿,哪有这么厉害,只是小时候下过农活风吹雨打的身体才变得这么结实。你旁边的这个朋友也不错嘛。”说着便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看到来人突如其来的热情阿凯一反常态地厌恶的走开了。没想到他也和我一样,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手停留半空满是尴尬,又干笑几声自嘲道:“看来你这位朋友不是很喜欢我啊,嘿嘿。”我赶忙接过话打着圆场:“他就是这脾气别放心上,我叫苏锦,这位你就叫他二狗吧。”
二狗热情洋溢地握了握他的手,调侃道“兄弟,你这皮衣蛮好看的,一看就是上等好货,哪天也告诉兄弟我也穿穿这等料子的衣服呀。”他两眼放光的摸了摸黑色夹克服,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死性不改,看着他一副谄媚样,我心里犯着嘀咕。记得出发前,赵老头不放心这个同村人特意摸了他的底细,没想到他平日里只是印刷厂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背地里竟干着皮草买卖生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贪财之人必未蝇头小利唆使。”后来赵老头得出这么个结论。
李烟雨又是一笑,两颊像是绷着一张猪皮脸似的,不自然的出现一丝丝细纹。“哪里的话,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有个朋友做这个生意的,改天有机会介绍介绍。”终于听到像样的承诺,二狗那贪财货终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放开那件夹克衣,哼着小曲走了。
四周开始安静了下来,天被撒上了一层黑色墨水,偶尔繁星点点衬托这夜空。
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向我眨眨眼,露出发黄的牙齿,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腿脚因某种莫名的激动开始有些颤抖,突然又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晚上要拉紧帐篷,小心有野兽出没哦。”他嘿嘿几声,丝毫不顾我感觉莫名其妙的表情,扬长而去。
我无语的心里os,这人有种说不清的怪异,话语似乎是像吓唬小孩的玩笑,可从刚才的表情和举止上来看丝毫看不出假话的样子。这个男人让人油然生出不祥之感,说他稳重很有忍耐力却有种神经兮兮的感觉,易激动和动怒。之所以这样说,阿凯曾对他的无视让他非常愤怒却活生生的压制了下去,那种细微的表情终究难以掩盖。
夜晚的森林刮来阵阵刺骨的凉风,我裹紧被子翻了个身,第一次在陌生的郊外犯起了失眠症,帐篷外篝火仍然顽强的燃烧着,倒影着的火苗在凉风嗖嗖中摇曳。突然一阵风“嗖”的吹过,火苗熄灭全世界除了男人发出的鼾声外什么都看不见。我缩了缩身子,心里犯嘀咕,看了看熟睡在身边的表妹我拼命闭上眼,自我催眠的想要入睡。习惯了家里面所有人将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日子,如此死灰般的夜晚让人心里莫名发憷。
咚咚咚,黑暗里传来响动,接着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逼近前方左上角。突然小孩的哭声划破天际,外面的其他帐篷被一块巨大的东西坍塌下来,几个男人的低吼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惨烈:“啊~~怪物~~~快跑。”
我被这惨叫的声音惊醒,看到表妹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左上角的一排排帐篷全部“轰”的一声倒塌,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倒地声,接着巨响的脚步声开始往我们这边走来。
我和表妹满眼恐惧的相视而望,心有灵犀地迅速打开后方帐篷的拉链,刚一脚踏在地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抓住我俩,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拖进了旁边的森林,等我们回过神准备张嘴大喊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在耳旁轻声道:“是我们。”二狗和阿凯沾满一身杂草,袖子上不知何时被刮破了一大块。
看到他们,我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看着前面零星的人影闪现,倒塌一大半的帐篷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怎么回事?”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感觉声音已不属于自己像是悬挂在半空的天外音。
二狗“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小声的咒骂道:“他娘的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到我们这里,丫的根本来不及看我俩就死命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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