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借着前方又亮起的灯光阿凯突然站了起来,表妹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问:“你去哪儿?”阿凯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以表安慰,说句“我去去就来。”他弓着腰借着灯光顺势一跑,一下就没了踪影,前方的亮光又不知被谁打翻完全熄灭了。
表妹年纪小即使害怕的双手发颤也仍然挺住。没过多久,从右上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阿凯捧着几根树枝和不知从哪里找的长绳跑了过来,作为军人非常敏锐的将树枝放在我们身上作为掩护。
一个小时过去了,尽管眼睛也习惯了黑夜,可终究看不清楚那帮人去了那里,前方寂静得如死灰。整个晚上我们睁着眼坐在地上,借着一点残留的树枝掩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一宿都没睡。终于,天边翻起了点点灯光,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升了起来,草地河流边一片敞亮时我们才肯从森林里走了出来。经过一夜,草地上的帐篷全部倒塌,只有我们那边的三个相连帐篷完好无损,小孩玩具、纸袋、篝火全部付诸一炬,深陷在泥土中一片狼藉。
我们半弓着身子慢慢向帐篷区域靠近,我走在最后没走几步就被几块石头崴了脚,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刚准备往前走去,突然右边传来的声音,一个人影跑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住,我尖叫的声音划过天际,没挣扎了几下我俩就滚到半坡下面。
听闻声响,走在前头的阿凯大喊:“大小姐。”立马飞奔过来,一个纵身一跃,愤怒的抓着我们一起滚到下坡,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阿凯丝毫不肯放松,红着眼睛一把将那个人影的胳膊向后一扭,人影发出嘶哑的惨叫声。
我们定眼看清后不可思议地看到这一幕:“是你?”那是个年轻男人,左脸颊的刀疤在汗水滑过时愈发明显,方脸浓眉眼睛里掩不住的痛苦。
表妹一个箭步生气的就是一个巴掌:“没想到是你!是你干的?”说着指了指前方草地的惨景恶狠狠的问道。那个男人一把甩开,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我刚准备踏上的地方说:“如果不想活命就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四人向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一米深的浅坑中放着铁圈,另一边一根粗绳绑在一颗壮实的老树上,顺着绳子向上看,一个卷发微胖的女人吊在半空中,脸色紫青,眼珠子往外凸,一副临死前的挣扎惨相,而另一边也悬空着正在摇晃的吊架。我们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那个中年女人!
天哪,我一把捂住表妹的眼睛,躲在阿凯的身后,低声问道:“你…你是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摸了摸秃顶的脑袋说道:“你们叫我小刀就好了,我是赵老爷派来保护你的,大小姐。”听到他的回答吓了一跳,二狗和阿凯更是疑惑的望着他。他淡定的向前指了指:“我们往前走吧,前面安全。”
一行人赶紧往前走,小刀说赵老爷曾救过他,俩人的感情好的就像是父子二人,听闻我们决定出发来到这个雪山之地,作为特警部队出身的他被委托前往秘密保护他们,怎料旅途还未正式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昨晚我听到响动就起来了,我只看到有四五个像巨人般高大的人拿着什么东西将这里摧毁,逢人便是狠狠一击,只看到很多人都倒地了,慌忙中我往森林这边跑来就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
话说完我们已来到草地,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高度紧张。“不管是什么,我们查查看有什么遗漏的。”走进我们这边的帐篷基本上完好无损,维持逃跑时的样子。中间篝火的地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脚印杂乱的印在泥土里,孩子的奶瓶和玩具都被散乱的丢在河边,河边冲洗的石块上留下零星血迹。
“很奇怪。”二狗说,“你们看这些脚印,特大尺寸的脚印有四个左右,只看到她们在这边出现的脚印,但怎么也找不到来去的痕迹,很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阿凯低头捏着泥土嗅了嗅,回应着说:“没错,而且还有一阵腐蚀的恶臭味。”
“我们怎么办?我们去哪里?”表妹慌张的低声问我们,我们陷入一阵沉默中,感到空前的无助,人最怕的不是有血有肉的对手,而是捉摸不透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没多久,一个男声从我们身后响起:“我知道为什么这些脚印会消失不见。”
还有人?我们惊讶的回过头,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从另一头走来,看到我们只是淡淡一笑:“昨晚我看到那些人了,从这里回去的。”他蹲在地上顺着一条隐秘的草地向前指了指,这片草地的颜色比别处要深,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而前方是一条被走出来的隐秘小路。
原来如此,我们恍然大悟,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即使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心里仍有些许害怕。“跟我走吧,剩下的人都在那边的瀑布后面。”李烟雨抬头动了动,前方瀑布水倾泻下来,溅起大朵浪花。
“幸好还有人。”我们放心的长吁一口气,“我们回去之前想先看看道路上报废的车,看看能不能修好,说不定我们能脱离险境。”表妹缩成一团不忘提议。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一行人同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