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没有立刻离开熊府,按照本分,他必须按部就班、装模作样的等待着娇娘的归来,尽管他心中知晓,娇娘不可能再出现在了熊府之中了。
况且,他本来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在等待着小纨绔的后续手段!
把娇娘接走,为皇太后翩翩起舞,只是一时的搪塞之词,最终总是要找个妥善的借口,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不留一点把柄。
熊奇山也在眼巴巴的等待着,心中盼着慧娘能跳出一只欢快的舞蹈,让皇太后神奇的痊愈,然后放任娇娘凯旋归来。
再然后,自己就可以亲自将娇娘送到南霸天府上,将这桩亲事了解。
他左等右等,当天下午,孙公公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熊府,面上带着浓浓的忧伤,疲态尽显于双颊之上。
石越闻听孙公公赶来,便知道关键的一锤已经伦了出来,急忙赶来听音。
那些小侍卫见识过他的厉害手段,没有一人敢拦他,任凭他只身闯进了大厅之中,熊奇山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熊奇山给孙公公上茶、看座,然后才貌似轻松的问道:“孙公公,皇太后可好些了?”
孙公公伸出大拇指道:“熊大人,娇娘真是好样的,腰肢摆柳,翩翩起舞,几支优美的舞蹈舞毕,皇太后大笑开怀,病情居然大好了许多。”
熊奇山松了一口气,紧跟着追问道:“娇娘能为皇太后治好了病,是她的福分,只是,娇娘为何没有与孙公公一同回来?”
孙公公闻言,本就悲情的脸上充满了阴霾之色,面色铁青,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熊奇山大感不妙,追问道:“孙公公,你倒是快说呀!”
孙公公又重重哀叹了一声,一摆手,一个小太监,托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瓷盘,送到了熊奇山的眼前。
熊奇山一看到那黑布,便大感不妙,不详的预感,在心中翻滚,掀开黑布一望,却见里面是一套撕扯得零碎的湖绿色棉质长裙,还有一双破了洞的绣花锦鞋。
完了!完了!
熊奇山认识这身衣服,正是慧娘上轿时、穿戴的衣物,他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那衣物,声线颤抖道:“孙公公,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难道娇娘已经……”
孙公公哀伤的点了点头:“娇娘已经与世长辞了!”
石越听到这里,心中已然大致明白了小纨绔的心思,暗赞他机智绝伦,真有一番成大事的心计。
熊奇山虽然已经猜了出来,但听到这里,脑袋却似炸了般,翁的一响,一时间好像什么都不会思考了,颓然的坐在了桌子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熊奇山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颓然道:“孙公公,娇娘好好的,怎么……怎么就没了呢?”
孙公公哀声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娇娘为皇太后舞毕后,治愈了太后的病,皇上甚为高兴,要重重赏赐娇娘!便召唤娇娘去了欢歌湖!”
欢歌湖?
熊奇山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个欢歌湖可是大大的有名,正是胡作非为的小皇帝、纵情声色犬马的地方,小皇帝把娇娘带到那个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事?
一定是见娇娘生得美貌,对她起了歹心。
不过这翻大逆不道的话,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熊奇山,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是喘着粗气,追问道:“那后来呢?”
孙公公讨好般的扶着熊奇山坐下,安慰道:“熊大人,您稍安勿躁,皇上虽然带着娇娘去了欢歌湖,但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继续欣赏一下娇娘优美的舞姿,陶冶情cao,寻找作诗的灵感,可万万没有别的想法,熊大人,您可别多心。”
他这样慢吞吞的解释,熊奇山连连点头,心中却气炸了肺:什么寻找作诗的灵感?鬼才相信你这死太监的鬼话呢!
我呸……
满嘴放狗屁!
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
若是寻找灵感,哪里不行?畅春园不行吗?柳絮亭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去欢歌湖?那里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
满朝大臣,谁人不知?
熊奇山憋了一肚子火,却无从发泄,忍着怒意,面上还陪着笑,讪讪道:“孙公公,皇上品德高尚,修身养xing,下官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孙公公直言相告。”
孙公公又哀伤道:“皇上与娇娘泛舟于湖上,我与小太监们一同在岸边候着,初时,娇娘欢快跳着优美的舞蹈,与皇上不时的发出愉悦的笑声。可是后来……”
熊奇山一听重点来了,忙追问道:“后来怎样?”
孙公公道:“后来,不知为何,便见娇娘舞着舞着,一失足,掉进了欢歌湖中!”
熊奇山心中怒急:欢歌湖的那艘大船,名曰长乐舫!他又不是没见过,长二十丈,宽五丈,泛舟湖中,稳如平地,周围还有栅栏相隔。
娇娘便是跳什么舞蹈,也不至于从船上失足,掉进了欢歌湖啊?
哼!
一定是这个声色犬马的小皇帝有了坏心思,见娇娘美貌,起了色心,想要趁机非礼娇娘!
娇娘外柔内刚,抵死不从,然后小皇帝一发怒,把娇娘扔进了湖中。
熊奇山推理了一翻,觉得只有这个非礼的理由,才是最靠谱的,其他的借口都是狡辩,失足?失足个屁呀……
他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