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下朝,燕回把最主要的奏折处理后,剩下不甚重要的,便丢给了定王爷,以及恢复了女儿身的燕倾城父子两人,急匆匆的便赶回了轻狂的宫殿。

一走进院子,便看到轻狂神情落寞懒洋洋的睡在院子里的软榻之上,迷着眼望着天空,明眼一看,便知道思绪早已飘远,燕回还从未看过,生龙活虎的轻狂,居然也有如此奄奄颓废的一面。

心痛,无奈,愧疚,和舍不得放弃的种种复杂情绪,充斥着燕回的这个胸腔,心头悸动难受不已。

“轻狂……”燕回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眼含心痛的浅笑着走了过去,从身后轻轻的楼包住轻狂明显圆润了不少的身子。

轻狂身子下意识的一僵,排斥着燕回的触碰,可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轻狂也知晓,即便是她再拒绝,到最后,她依旧挣脱不开燕回的怀抱,眉宇微蹙,并未开口。

这段时间,她把自个明显当成被圈养着的猪一般的养着,吃了睡,睡了发呆,然后又继续吃,做多的,就是趁着发呆之时,冥思苦想着究竟该作何离开这个该死的高墙牢笼。

什么动不动就闹绝食,还有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轻狂表示,那是傻子才有的行为,她如今形势本就艰难,要是身体再被折腾熬坏了,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她,所以,这种犯蠢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偶尔她的脑海里,也会浮现出那张事儿冷酷,时而妖邪的脸庞,想起他曾说过回来找她的话语。

也不知道,那变态如今怎么样了?是否真的把她给彻底遗忘了?

燕回最是看不得轻狂虽然在他身边,可是,灵魂却好似早已脱离了身体的状态,这让他有种既愤怒,又为之感到深深的恐惧,好似他得到的,只是怀抱里的这一副身体似的。

“在想什么?”下巴搁在轻狂的肩头,在轻狂耳边略带愤怒质问着。

“怎么?你困住了我的身,还想困住我的心不成?”轻狂侧头扫了燕回一眼,讥诮一笑。

见轻狂宛如刺猬一般防备着他,燕回备受打击,松开轻狂,起身站在轻狂身前,目光灼灼,深情而痛苦。

“轻狂,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为何,为何我们非要走到如今的这一步?”低沉而哽咽的声音嘶吼出声。

轻狂怔了怔,毫不退缩的同燕回的目光对上,“皇上,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可否认,曾经我以冲喜新娘嫁给你时,对于你,从一开始的只是做做面子当当假夫妻,经过同你共患难,共生死的经历后,我着实被你的人品所钦佩,所感动,所折服,那时候,偶尔也想过,就同你那般过一辈子,好似也不错。”

燕回听到这里,痛苦的眸子,划过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色,随即又被慢慢的满眼的疑惑不解所取缔。

“虽然我当时对你并没有爱,可我觉得,婚姻也许并光只有爱不足以长久维持下去,就算没有爱,只要两人有着共同爱好,共同的认知,其实也是可以宛如搭档一般过一辈子,可逐渐的,我发现你的身份,有着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太多避之不了的阴谋诡计,而我,是个简单的人,不擅尔虞我诈的争斗,不擅长虚与蛇尾的伪装,更加不喜好如今这宛如鸟儿一般,困在这高墙之中,哪怕吃的,用的再好,又再多人服侍,这些同自由比较起来,我依旧会选择自由。”轻狂继续喃喃道。

听到这一番话,燕回心底最后那一丝期望,也会然崩塌。

他本以为,轻狂曾经爱过他,可是,此刻才知道,她的心里,那压根就不是爱,而是觉得他们仅仅是因为‘合适’而已。

可此刻就算是知道了她对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燕回却依旧不想放开,“轻狂,你现在不爱我也没有关系,爱,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慢慢的,有一天,你总会爱上我的……。我知晓你喜欢自由,你放心,等我们生下继承人,培养好了忠心的部下,我便提前退位,带你一起遨游江湖,我……”

还未等燕回说完,便被轻狂宛如晴天霹雳的话,给打消了前一刻脑海里计划出的美好蓝图。

“燕回,你以为,对于一个强迫我,囚禁我的男人,我年轻狂真会傻到还给他生孩子?”轻狂唇角讥诮嘲讽的笑意,刺得燕回心底突突的痛。

是啊!

她的性子是那般的刚烈,她怎么会,怎么会……。

燕回喉头艰难的动了好几下,可却都没能发出声音来,只是痴痴而痛苦的望着轻狂。

轻狂虽然口中说的丝毫不在乎,可是心底,见到燕回如此,也是难受不已,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和燕回居然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是,不爱就是不爱。

她从来就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她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哪怕再难,她也从不妥协,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轻易屈服失去自我。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微风掠过,树叶发出的微弱刷刷之声。

突然,院子里传来培安的呵斥,以及已经宫女不忿且饱含惊喜的吼声。

“培安公公,求你让奴婢见见皇上吧s妃娘娘方才晕倒,太医前来探脉,说娘娘那一夜侍奉了皇上,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如此大好的喜事,你为何非要揽着奴婢给皇上报喜啊!”

院内的燕回听到此话,脑子瞬间一阵轰鸣,彻底的傻了。

轻狂也是一怔,随即看先燕回的眸光,越发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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