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尤军探子的情报陆续传回,和以前的情报差不多,基本没有变动,唯一多的一条便是对牧武的调查。
也直到这时,聂林才明白牧武原来就是金国第六军团的统帅。
等知道牧武的身份后,聂林干脆不再派人去与牧武单挑,而是直接下令,全军攻城,夺取合城。
合城的兵力不强,但合城的城防是陵城、博城等城远远不比上的,不仅城外有护城河,城墙也高,而且城头上还布置了弩箭这种威力巨大的利器,另外,城内也准备好投石机,虽然这些大型的武器数量都不多,但对外面攻城的敌军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慑和杀伤作用。
又军毫无保留,八万将士,全体上阵,包括聂林自己在内。
这天的天色比前一天还要阴沉,气温也更冷,聂林坐在战马上,不由自主地一个劲打冷战,下面的尤军士卒也是嘴唇泛白,上下牙膛直打架。
聂林吐了口哈气,回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回头大声喝道:“金军的兵力都已集中在合城,只要打下合城,宛城便是我军的囊中之物,到那时,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宛城乃金都,里面的金银珠宝无数,兄弟们若想富贵一生,那么,就先给我打下眼前的合城!”说着话,他将手中的佩剑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全军冲锋!杀!”
“杀——”
聂林一声令下,八万尤军,齐齐向前猛冲。
尤兵前冲的速度极快,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如此速度的冲锋下,全军的阵形竟是齐整不乱的,八万人,八个方阵,好像八块快速移动的地毯似的,飞快的向合城扑去。
同一时间。合城这边也进入到战斗状态,太叔宏在肖玄的陪同下登上城门楼,亲自观战,作为武将,牧武未上城门楼,而是在城墙上来回的走动巡视,眼看着敌军已要进入己方的射程,牧武下令,全军举弓,准备放箭。
这时候。肖玄从城门楼上探出脑袋。冲着下面的牧武大声喊道:“牧将军。先不要放箭,等敌军近五十步后再放箭也不迟!”
他们现在所储备的箭支数量并不充足,必须得节省得用,而且守城的将士又多是新兵。箭法不强,能不能射出百步远的距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伤敌了,保险起见,五十步再放箭较为稳妥。
牧武知道肖玄深识兵法,听他这么说,牧武高举的手臂又放了下去,然后对周围的将士说道:“大家听我的命令放箭!”
说完,他手扶箭垛。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敌军,同时在心里默默盘算敌人和己方之间的距离。
很快,尤军就推进到距离合城只有五十步远,这时候。牧武大声喝道:“全军放箭!”
“呼——”
随着他的命令,合城的城头上飞出一面箭雨,径直向尤军阵营落去。
“扑、扑、扑!”
箭锋破甲声、击盾声在尤军阵营里响成一片,无数的尤军士卒惨叫着扑倒在地,但人们的中箭吓不退尤军,反而让尤军的冲锋更加凶猛。
没过多久,尤军已推进到护城河前,人们把云梯横在护城河上,以云梯挡桥用,而后,尤军士卒一个接一个的跑过云梯,冲到城下。
城上密集的箭雨在继续,与此同时,弩箭以及城内的投石机齐齐启动,弩箭、落石不时砸进又军的人群里,令又军士卒成群成片的倒下去,不过倒下一个,后面冲上来两个,冲锋时,尤军士卒就像是红了眼的猛兽,哪怕前面是火炕,也能毫不犹豫的向里跳。
合城城外,也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护城河里飘的都是浮尸,河水已被染成猩红色。
尤军是踩着自己同袍兄弟的尸体强冲到合城城下,接着,纷纷架起云梯,尤军士卒使出浑身的力气,向上攀爬。
第一次上战场的金军新兵碰上作战异常凶狠的尤军,这更像是一场噩梦,许多人射箭射到手软,但尤军没有任何退去的迹象。
看着城外的尤军疯狂的攀爬云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部分金军吓的连连后退,不敢靠近墙沿。
另外一部分金军已被尤军吓成了半疯状态,抓起身边的滚木、擂石,也不瞄准,胡乱的向城外投掷。
如此的防守,哪里还能档得住尤军的冲锋?没过多久,便有尤兵冲上城头,抡起战刀,和城上的金军厮杀到一处。
守城时,金军尚且抵挡不住尤军,现在成了近身战,金军更是不敌,被突破的那段城墙,金军纷纷溃败,冲上来的尤兵也越来越多,大呼小叫的追砍着溃败的金军士卒。
见这边被尤兵突破,牧武怒吼一声,拖戟迎了过去。
刚穿过己方的人群,迎面便冲来数十号杀红了眼的尤兵,牧武大喝,抡起开天战戟,横扫而出。
“咔嚓!”
只一戟抡出,有五名尤兵士卒被拦腰斩断,紧接着,牧武释放出刀阵旋风,后面的那数十名尤兵被漫天飞舞的气流切割成肉块。
杀光眼前的敌军,牧武片刻也未停顿,继续前冲,一走一过之间,冲上城墙的尤兵惨叫声一片,残肢断臂纷纷从城头掉落下去,同时,城墙上也生出一长趟的猩红血雾。
冲到城上的数百名尤军,几乎是被牧武一人斩尽杀绝,眼巴巴看着浑身是血、杀气人的牧武,原本溃逃的金军士卒纷纷停住脚步,一个个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呆站在原处。
牧武看向左右的金军众人,大声喊道:“丞相现在就在城上,与我等并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