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守在殿外的内‘侍’和宫‘女’听到里面那惊天的动静,不由颤抖了一下,胆小的甚至发生了半声尖叫,余音就被一双手堵回了嘴巴里面。( . 。每个人都忍不住惊慌地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人都如此,又都缩回了脑袋低头盯着脚尖。
无论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你这个逆子!”皇上破口大骂,“枉费朕这些年来对你那般疼爱,在你兄弟之中,除了齐王之外,又有谁能够与你比肩?!”被推翻的书桌砸得殿中铺就的青石‘露’出裂纹,那红衫木的桌子虽然不算名贵,却是先皇遗留下来的。皇上平日里面很是爱惜。然而,盛怒之下却是再也顾不上这一个书桌了,推翻之后桌面上茶盏也碎裂了一地,殿中一片的狼藉。
郑海微微抖了下,看着被皇上痛骂之下低头不语的魏王,不由心中叹息。连着他都看出了之前魏王的迟疑,皇上如何会看不出来呢?魏王实在是……这种时候还跟皇上死扛,不是故意‘激’怒皇上吗?
他微微摇头,轻手轻脚退出了殿外,照例让人上了一壶六安瓜片来。
这茶原本早早就该上了的,不过托到如今才上,也不算太晚不是吗?毕竟,谁又能够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的地步呢?
魏王低头听着皇上痛骂,并不辩解。到了此时,他若是还没有明白过来,之前宁王和齐王故意那般言语是为了给他下套,那他真的是可以抹脖子,一了百了了。
是他太过于大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这个‘混’账,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呢?你看看老九,你连着你兄弟都不如!”皇上怒极,破口大骂之下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就在这个时候,郑海上前,“皇上息怒,喝口茶润润喉咙吧。魏王殿下纵然有错,不懂皇上苦心,皇上慢慢教导就是了。”
一缕茶香飘来,魏王心中一喜,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郑海。
他原以为郑海是宁王的人……
郑海对着魏王微微点头,见皇上神‘色’略微僵硬了一下,这才道:“皇上切莫气坏了龙体。”
那红衫木的书桌,皇上一举掀翻,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后他暴跳如雷,在场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此时因为郑海的出现,殿中安静了片刻,秦王一眼扫过四周,这才沉声开口。
“魏王不孝,惹得父皇恼火,倒卖兵器,乃是大罪。然而,父皇实在不必为了他气坏了身子。依着儿臣所见,父皇若是生气,直接把老三关押起来,让陈大人秉公处理就是了。”这话秦王说得没有半丝迟疑,反正这些年来他的脾‘性’也是如此,谁的面子都不给。而烈风营中这段时日更是让人知道,他秉公执法起来,竟然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京城之中的权贵,竟然让他得罪了大半。只苦于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因此有一段时日,几乎每日都有人跑到宫中来跟皇上哭诉的。
在秦王这里,没有任何的法外还有人情的说法。皇上听着他冰冷的语句,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脸‘色’还是不大好。
秦王就是这般,之前爆出宁王意图谋反的时候,他也是不讲丝毫的情面。
见皇上似乎冷静了些,魏王这才猛然扣头。
“儿臣知错,儿臣有罪,还请父皇息怒,不要因为儿臣而气坏了龙体。儿臣自愿入北镇抚司,自愿配合陈大人一应调查北疆之事,只求父皇不要气坏了身子……”魏王说着呜咽起来,而立之年的男人,越说越是慌‘乱’、伤心,最后竟然匍匐在地上痛苦起来,倒是让人隐隐有种恻隐之心。
“父皇……父皇,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儿臣错了……父皇你打儿臣,你罚儿臣,你杀了儿臣,儿臣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只求父皇息怒……”
魏王抬头看过去,不顾那一地的碎瓷片和污渍,膝行到了皇上脚边,抬头仰望着他,“父皇,父皇……儿臣大罪,儿臣不孝……”
一旁齐王看着皇上低头看向魏王,神‘色’之间似乎有些动容,不由撇了下‘唇’角。他可做不到如同魏王这般没皮没脸……
屋中一时间只有魏王呜咽的哭声,皇上牙关紧咬,听着魏王哭诉他一念之差,哭诉他的孝心用错了地方,‘唇’角微微‘抽’动。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秦王突然又一次出声。
“年前烈风营之中,儿臣曾经处置过一个七品的校尉。这校尉是晋‘玉’郡主家的小儿子景璃,那些日子烈风营为正军风,不许请假、不许离营,每日早晚查名,白日‘操’练不少于五个时辰。景璃倒是能够吃得起苦,这般‘操’练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偏偏是他咬牙坚持了下来,还带着他那一队人马在营内比拼之时得了不少好名次,出了多次风头。”
“既然如此,二哥为何要罚他?”宁王开口询问,就像这殿中正是他们一干君臣闲话家常一般,好奇就多嘴问了一句。
秦王冷哼了一声,“十一月初九,是晋‘玉’郡主的生辰,景璃为了给郡主庆生,心知我不会同意他离营就拉了几个与他关系好的人打掩护,偷偷从营中溜了出去。说起来,他也是一片孝心,然而毕竟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如今非战时,这般举动看着情有可原,然则若是放在战时,这般自由涣散的行为举止,如何能够抵御外敌,护我河山!”
秦王语气并不‘激’烈,然而却带上一股子军法如山的